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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房间,段凌赫将她搁在床上,便默默的守在身旁,不说话也不动。大文学只剩两个人的空间里,也再一次沉寂下来——
虽然她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刚刚发生了什么,她还是能够猜测到几分的。因为她已经成了‘哑巴’……所以,他不允许自己再听到那带着‘侮辱’的两个字吧?
觉得自己有些可怜,又有些心疼他做什么都要为她考虑着——
空气有一丝流动,他忽然过来握住她的手,“果果,你不是曾经问过我……我父皇和母妃相识的那段佳话,是谁告诉我的吗?你猜测,那么幸福的事,一定是我母妃亲口告诉我的……我却告诉你,我是从宫女的口中得知的……”
唐果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便只能默默地听着,“果果,我没有骗你,我的确是从宫女口中得知的!因为,我的母妃……她根本不会开口讲话!”
唐果一愣,手也是一抖,很是诧异的怀疑自己听错了——
“没错果果,你没有听错……她,是个哑巴!”
段凌赫拉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一寸一寸的移动着,“其实,母妃她并不是天生的聋哑……而且相反,她从小就生有一副很动听柔美的歌喉……”
重提旧事,声音带着几分沉重,隐忍,“但就是因为长得漂亮,遭受女主人的嫉妒,才割掉了她的舌头……从那以后,她就变成了一个哑巴……”
唐果早已听得怔愣,傻傻的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果果……你一定认为我刚刚惩治那个老板,是因为他说了哑巴两个字,被你听到了,对不对?其实不是的……”
将她的手拉到嘴边轻轻亲吻着,段凌赫的声音有些哽咽,“父皇曾经跟我说,他这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娶了我的母妃……而母妃,也的的确确倾尽其生,给了他所有的幸福!”
“果果,如今我也把你当成我以后,一生中最大的幸福……那你呢?果果,你能给我吗?你能让我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吗?”
唐果喉间一窒,心里揪疼。她不知道……
她在得知自己再不能开口说话时,无比的诧异,惊愕——
前一刻她还在为自己能够征服瞎掉的双眼而欢呼,可后一刻,老天却又立即让她再不能开口说话——
那,接下来还会怎么样呢?再等上两天,她是不是就要聋掉了?
看不到,听不到,也说不了话,然后再变成一个瘫子,那她不就彻彻底底成了一个废人么?
她实在不敢想,不敢想等到自己成了废人之后,她会变成什么样,段凌赫又会变成什么样……
其实仔细的深入,说到底,也不过还是对他没有信心吧?
他从身后拥住她,紧紧的抱着,“果果,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乌鹊的下落,她号称再世神医,医好你体内的毒,也定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不要想那么多了,只好好的接受我的安排,接受我的关心,接受我的爱……好不好?”
唐果咬着唇,脸色惨白,还是没有回头拥抱他的勇气——如果,那个乌鹊神医……医不好她的毒呢?那该怎么办?
“果果,别想那么多!”
段凌赫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捧着她的脸,轻轻浅浅的亲吻,“你只要记住,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抛下你……因为,你是我认定了幸福,就永远不会变……”
唐果避不开他如此热烈的亲吻,只觉得的脸颊,眼眶都有些热。心里紧密,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果果,不要让我把以前的那些话再说一遍了,好吗?”
段凌赫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语气亲昵,似乎还带着几分恳求,“果果,我那么爱你……如果,你也爱我的话,那你也应该懂我的……对不对?不要让我再伤心了,好不好?我说了永远不会放弃你,就一定不会放弃……果果,难道你还是不信我吗?”
唐果摇头推他,眼眸中有泪光烁动。
段凌赫紧紧拉住她往后撤的身体,俯身,轻轻的吸吻她湿热的眼眸,直到把那里的水珠通通吸干,方才恋恋不舍的,“果果,你看不见,以后我就是你的眼睛……”
他又下移到她的嘴角,细细的碾磨着她柔软的红唇,“你说不了话,那以后,我就是你的嘴巴……只要你喜欢听,我可以一直说个不停,直到说得你厌烦我为止……不过,我知道……我的果果不会烦我的,对不对?”
唐果心底阵阵悸动,呼吸变得有些粗重——
他却又顺着她的脸颊,迅速往她的耳边移动,“就算,就算将来……万一你也听不到了,那我也就是你的耳朵,代替你聆听世间美妙的声音,代替你听我所说的甜言蜜语……”
“如果,将来你瘫掉了,动也不能动……那我,就变成你肚子里的蛔虫,把你的心思通通看透……让你不用看,不用说,不用听,动也不用动,就得到想要的……”
听了他这番话,唐果纵是再有心思,也不得不感动——
刚刚被他允干的泪珠儿,忍不住又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段凌赫不
厌其烦的再次为她吸吮干——
“果果,不许掉泪了……不然,我会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还不够疼你,我会讨厌自己,痛恨自己的……那样,你忍心吗?嗯,果果?”
唐果摇头,不忍心,她当然不忍心——
虽然知道她看不到自己,但是却仍然掰着她的脸,直盯着她的眼睛,因为他相信,通过这个窗口,一定能够看透她的内心——
“果果,我们不止是两个人,我们还有宝宝……以后,我们一家人还有很长很长很长的路要走!所以……”
话没说完,唐果已经一把抱住他,点头闷闷的唔嘤着——
段凌赫却勾着唇微笑,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秀发,语气极为怜惜,“果果,你终于决定了要信任谁……是不是?”
唐果抹着脸上的水痕,直点头,忽然拉过他的手,在他手心里一笔一画的写下:我选择相信你,阿赫,你也要相信我!
“嗯,好果果,我当然是相信你的!”
他微笑着点头,蜷缩起宽大的手掌,细细的触摸她划在手心里的温度,满心的欣慰。
至此,他们两人的芥蒂,算是终于消除了吧!
“果果,再过五六日,我们应该就能到达神墓之地了,只要找到乌鹊神医,你就一定能好起来的……”
唐果点头应允,用力的抱紧他。
……
接下来的几日,两人的关系又恢复如初的亲昵。
段凌赫也果然如他自己所说,对她的心思一猜便透不说,而且还果真在她耳朵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小时候的趣事,羞人的情话,以及彼时初见的心情,他总能说个不休,变得特别啰嗦,特别烦人,简直……
用唐果的话来形容,应该说是:简直比她还像个女人!
两人的打情骂俏也从曾经的口目传情,挪动到了段凌赫的手心里——
有时候兴起,段凌赫甚至也学她,一天都不说一句话,两个人就一个字一个字的在对方的手心里比划着,动作细柔轻缓,温暖到对方的心坎里——
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也不能开口说话来让自己变得不孤独,感觉变得特别敏锐,反倒可以静下心来用耳朵细细的凝听——
听这世间万物发出的声音,也听到许许多多以前她从不曾注意的细琐之事,感觉着以前从不曾感觉到的东西……
比如,叶子落地的声音;马儿甩尾巴的声音;还有,段凌赫熟睡时,会发出轻微的鼾声;吃饭时却又格外的斯文,细细的咀嚼,一点声响都没有,不像她总是狼吞虎咽;每次抱她时,总是习惯左手用重力,这样,她的头每次都刚好会靠在他的胸口处,感受着那里传来的强而有力的心跳——
……唐果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有一天可以知道他,了解到他这么多,这么深入,甚至也许连他自己都不曾注意过的事情——
忽然觉得,幸福其实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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