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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高级病房完全相反,这里简直看不到任何医院的痕迹,甚至比五星级宾馆还要奢华。进入到高级病房中就像来到了一座明亮清朗的花园,空气中弥漫着百花的馨香,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意——
靠近病床最左边的三个人,来自内务部,是方天鸣的死忠份子。右边四个人离方天鸣的距离稍远,脸上全是阿谀之se,应该是得不到方天鸣信任、但是削尖了脑袋想钻营的的普通高管。
床头上侧身坐在一个瘦弱的年轻男人,落地窗旁的座椅上也坐了两个人,他们似乎已经来了很久,可林宛瑜觉得他们并不面熟。
林宛瑜感觉到了罗邺就在自己身后站着,这才款款的朝病床走去。
厚厚的地毯吸走了她的脚步声,一直到她含笑出现在方天明的面前,病房里的笑声才戛然而止。
“方叔,”她努力的保持着微笑,“听说你病了,我过来看看你。”
“林、林……”方天明脸上的笑容完全的僵住了,一时间没能从惊愕中反应过来,他的余光扫到了林宛瑜身后的罗邺,罗邺也正紧盯着他,眼光犹如缓缓流淌的冰河。“林总裁……”他竟然鬼使神差的使用了“总裁”这个称呼。
“林总裁……”病床周围传来一阵窃窃低语,有几个高管明显向后退了半步,生怕林宛瑜会发现。直到林宛瑜平静的目光扫过他们,他们才硬着头皮点头致意。
坐在窗户旁那两名西装革履的男士调整了一下坐姿,而坐在床头的干瘦男子则惊诧的望着林宛瑜。
病房里弥漫着潜藏的不安,一种近似于畏惧的紧张情绪。
这很好,最起码这个开局很不错——林宛瑜庆幸自己是直接走进来,而不是敲门。虽然还没有办法对付方天鸣,但对峙时能够出其不意的占据主动,总还是一件好事。唯一让她忧虑的是,罗邺的身份只是保镖,在这种场合下没办法开口说话。
<光灿烂,如今个个都面如土se。虽说探望上级并不算出格的事情,但现在正是鼎新权利更迭的敏感时期,他们心中有鬼,就怕被林宛瑜撞见跟方天明在一起。
“方叔,”林宛瑜轻轻的一笑,“他们可以叫我林总裁,你可不许这样叫我,还是像以前一样,叫我宛瑜就好了。”
方天鸣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对罗邺的恐惧如同毒蛇般在他心里蜷曲,虽然罗邺一言未发,但他却始终紧盯着他,让他心惊胆颤,明明经历过那么多大风大浪,却还是在林宛瑜这条小溪流里翻了船。
正当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时,那个坐在床头的年轻人抢先开口了。“宛瑜?你是宛瑜?林宛瑜?”他的声调抬高了八度,声音有些尖锐刺耳。
林宛瑜微微蹙起了眉头,她之前注意过坐在角落里的这个年轻人,看面相似乎有些熟悉,但她想不起来。
那年轻人却亲热的说:“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方默然!”他身上有股甜腻的**味,就好像身体的某处烂掉了一样,泛白的眼睛里闪着过于兴奋的狂热。
“方默然?”林宛瑜皱了皱眉头,然后惊讶的眨了眨眼。她怎么会不记得方天鸣有个儿子呢!
方默然有张细瘦的脸,一双跟他父亲很像的锐利眼睛,还有一张薄的几乎看不到唇的嘴,此时此刻,这张沉不住气的脸上写满了垂涎之se。“哈哈,宛瑜,真的是你啊!看看,真是女大十八变啊,我印象里你还是小时候那个跟在你表哥李逸风身后,只会哭鼻子的小丫头呢。”
“默然,不得无礼!”方天鸣终于缓过神儿来,语调恢复了庄重而遥远的感觉。
林宛瑜微微一笑。方默然说的没错,小时候,他们经常在一起玩耍。那时候方默总是欺负她,而李逸风每次都打的方默然哭爹喊娘。长大后,林宛瑜去了美国,听说方默酒后驾车撞死了人,方天鸣为此花了不少钱,才终于摆平了苦主,找人顶罪,将儿子送到了澳大利亚留学——说是留学,其实不过是图个眼不见为净。同为四大金刚的后代,同样是喜欢玩乐的纨绔子弟,李逸风却不知要比方默然强多少倍。
“原来你回国了。”林宛瑜冷冷的说。
“是啊,”方默然咧开嘴笑着说道:“我听说爸爸胃病犯了,于是连夜做飞机赶了回来。真没想到能遇上你——你现在可真漂亮啊。”他忍不住抽了一下鼻子。
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从罗邺的嘴角闪过,他已经知道该如何对付方天鸣了——这场暗斗,林宛瑜必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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