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循心头一怔,刘宏竟然有如此见识,为何不趁自己在位,拿下何进轻而易举。这就是帝王心术,平衡之道麽?刘宏宠信宦官,排斥世族,无非是世族势大,唯有如此才可平衡朝政。刘宏虽在朝堂上甚少言语,然而朝野上下无不在其股掌之上,何进也好,张让也罢,刘循现在才明白,皆是刘宏的棋子。
刘宏现在欲让蹇硕除去何进,外戚势力一除,世族实力必大损。所托孤二人,蹇硕身为十常侍之一,本就与世族形同水火。刘循与袁氏矛盾人尽皆知,且刘循一人就可代表宗室与寒门士子,如此一来,相互制衡之下,刘协便有时间平衡朝政,领悟属于他的帝王心术,而刘循在此扮演着重要角色。刘辩真正即位后,张让、蹇硕等宦官不可能再被重用,而刘循自幼便是刘辩侍读,若真如刘宏所想,接下来便是刘循为代表的宗室与寒门士子在朝抗衡世族。
刘循不得不感叹刘宏帝王心术炉火纯青,若真如刘宏所布置,待刘协执掌朝政前,何进被除,张让等十常侍权倾朝野,世族只会专心对付张让、蹇硕,刘循与刘协便可安心布局。刘协只要不是昏庸之君,汉室中兴有望,只是刘循依旧不明白,刘宏为什么自己不去做这些。
再者,且不说刘循与刘协关系并不融洽,就算如此,刘循也不可能效忠刘协,王允设下连环计铲除董卓后,李傕、郭汜祸乱长安,刘协为保命,“天子缚司徒于阵前”。王允可说是汉末可数的重臣,刘协为保命,竟可亲缚王允送与李、郭二人,如此天子,还有谁愿意为其效死。
刘宏与刘循、蹇硕二人不过说了半个时辰,就身体不支,让二人退下了。刘循径直出宫回府,半路上却被蹇硕拦下。
“刘公子且慢走,硕有事相商。”
“蹇黄门还有何事?若是不急,明日再商罢了,循实在是困了。”刘循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蹇硕也不在乎刘循的无礼,道:“不过些许小事,打扰不了公子多少时辰,还请公子移步。”看来蹇硕是硬要现在就将话说清楚,刘循大概也能猜到些,无非是自己与刘协的关系,蹇硕担心最后自己还是支持刘辩。
也不多语,随着蹇硕走开,确定四下无人,不会有人听见后,蹇硕盯着刘循,道:“陛下不知公子与二皇子关系,某家却知一二,天子托孤与你我二人,事关重大,还请公子切莫因私废公。”蹇硕这话,便是要刘循无论如何,都要将刘协扶持上皇位,直至坐稳为止。
果然!刘循心中冷笑,蹇硕当真是刘宏的忠臣,不仅自己愿为刘宏父子牺牲,还要求他人也如此。
见刘循并未做声,蹇硕又道:“公子拥立二皇子,二皇子必感公子之恩,些许儿时私怨,又有何妨碍,必当重用公子。”蹇硕却是以为刘循担心刘协秋后算账,卸磨杀驴。
如此刘协,还是算了吧,王允功更高于拥立之功,却被刘协毫不留情的出卖,他刘循又有何胆量敢投靠一个随时可能杀了自己的人。再者刘循棋子已经布下,决计不会再居人下。
“君不负我,我不负君。”刘循伸出手,立誓道。
蹇硕点点头,如此一来,就算日后刘协真是小肚鸡肠之人,等到要清算刘循的时候,已经坐稳皇位,重掌朝政,也是轻而易举,但是刘协真会如蹇硕所想,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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