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二零章 撕裂诸天

    “这……”

    此时此刻展现在伊斯坎达尔与阿尔托莉雅眼前的是他们从未想到也不敢想象的一幕，英灵殿的英灵眼界并不会被束缚在单独的位面中，他们曾经见识过仙宫神国的景致，也曾在诸天星空之上俯视这一切，但正是因为如此，这如神迹般的景致崩塌碎裂对心灵所产生的冲击也就愈发恐怖。

    在那无比刺目炽烈以至于几乎覆盖了世间一切的光辉中，世间再也没有什么天空或是大地，整个位面就仿佛一面布满裂痕的镜子般碎裂，而无尽生灵则凭借着碎片闪烁出的花火释放着世间最璀璨的光辉，然而璀璨之后便是黯淡，当碎裂的镜面碎片进一步化作碎屑，光芒褪尽之后显得愈发深邃黑暗，唯有耶稣周围十公里内依旧环绕着那璀璨夺目的圣光。

    唯有邪恶与罪恶才能映衬出崇善存在的意义，也只有黑暗缠绕束缚之中的光明，这竟才是白昼天堂结界真正的姿态，天堂示意着的并不是永恒璀璨的光辉，而是无尽黑暗之中唯一的光芒，一种名为希望的光芒。

    当来自于英灵殿的秩序尽数崩塌，位面与盖亚意识之间的联系也被尽数切断之后，世间万物存在的结构就被从根本上彻底打破了，一切仿佛就回到了上帝创世之前，懵懵懂懂毫无灵智的**在这黑暗中，而耶稣则是这片黑暗之中唯一的灯塔。

    不论曾经是什么身份，甚至是什么种族，如今都只剩下了生命向往光明的本能，哪怕一靠近就会被那如火般炽烈的崇善意识吞没，也犹如飞蛾扑火般不断投入其中。每当一片生命碎片融入光芒之中，耶稣周围的天堂结界也就随之扩大一份，不过但凡存在生命痕迹的地方就少不了**与秽恶。

    当一切名为理智与意识的枷锁都尽数崩塌之后，由此转化而成的黑暗就将再无阻拦，如果说天堂结界周围的暗只是灯光投射之下产生的阴影，那此时正在位面边缘悄然滋生扩散的黑暗就是宇宙中最深邃的漆黑，尽管看似并没有圣光灯塔如此耀眼，但不知不觉之间扩散的痕迹可比光芒要庞大太多。

    是被生命本能吸引投入光芒之中被灼烧殆尽，亦或者坠入漆黑缝隙在**中被逐步侵蚀吞没，此时此刻放在这个圣杯战争位面体面前的只有这两个选择，莉莉丝与耶稣，就如将根茎深深扎入地下的植物般疯狂掠夺着一切补给与养分，从原本的种子破开到小树苗直至最终成长为遮蔽苍穹的通天巨树。

    “不行，这是导致世界崩塌的元凶，英灵殿的敌人，身为王就必须将其驱逐……但……这让人安心的光芒好温暖……”

    尽管在心中不断对自己这样说着，但令万物他妈的黑暗还是让阿尔托莉雅都为止心惊，不自觉的向着天堂结界的中央一点点靠拢了过去，那种温暖的感觉正如无药可救的毒瘾一样逐步在她体内扩散开来。

    “我能够感受到你心中的彷徨与痛苦，少女，这不是死亡的终结，而是新生的开始，不论寄托在山川河流之中的自然精灵，花草树木之中的自然生灵亦或是人类，他们都会在天堂之中获得新生，再也不会被痛苦与贪欲所折磨侵蚀，不要抗拒这救赎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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