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三个月过去了,大地气温渐渐回升,万物复苏,幸开玲穿了一件很旧的玫瑰色旗袍,提着那个旧的粉红色坤包,来到客车她先了一个靠窗口的位置坐下,倚靠在窗前眺望着沿途农家屋外随处可见的藤萝植物,绿油油的南瓜、丝瓜、苦瓜、冬瓜、葡萄……它们缠缠绵绵地攀附在桃树上、李树上、瓜棚上,将大地装扮得郁郁葱葱,枝繁叶茂。南瓜藤萝上一张张叶子像伸出的手掌,遮掩着绽放的花朵,一个个圆溜溜的青南瓜,有的小扣子大,有的像一个青色的盘子靠在藤萝上,不均衡地分布在大地上,着实惹人喜欢,看到这些瓜果,就看到了大自然多么迷人,荡漾着每个人的胸怀,有些没有被人们发现的青南瓜多而且大,它们干脆端坐在李树的树枝上,瓜皮青黄青黄的,快熟透了,表面一还长了一层层白白的霜。那霜有防腐的作用,即使南瓜脱离了藤萝也能储藏很久而新鲜如常。丝瓜、苦瓜细长的藤萝牵扯在主人搭好的棚架上,刚长出不久短小的丝瓜和苦瓜带着花蒂,青而翠绿地吊在瓜棚上,别致而有情趣。也许是这些藤萝植物缠绵交织的情景让人想到瓜前月下的浪漫和缠绵悱恻的爱情吧,所以,让人心生怜惜,触动了她内心纤细而敏感的思念。由于近几个月头痛病的侵扰,她在痛苦中煎熬,有时这种眩晕的确折磨着她的灵魂,摧残着她的身体,导致她面色萎黄、皮肤粗糙、脸上的皱纹色斑增多、经常失眠多梦、记忆力下降、有时感到腰酸背痛、下身干燥、幸福感下降、自信心不足、青春魅力大减少了许多,加上汪鸣全的不断电话骚扰,她心灵上的压力越来越沉重,为了儿子将来读大学,她最舍不得用钱,到了手里的钱都会一分一厘地积蓄起来,实在痛得没有办法,刚才她到市人民医院去检查,挂号后,她看到拥挤不堪,护士来收她们的挂号单,轮到她看病时,她来到治疗室向神经内科的主治医生说出了症状之后,这位主治医生按照常规检查方式对她进行检查,没有查出问题,只好劝她:“你这种现象有点像是更年期综合症,是不是我也不敢做结论,最好是检查后再开药,我给你开检查单,你去检查一下照光、照片、查一下大脑有没有其他问题。”
幸开玲听说要检查,不是关心自己的身体,而是关心钱的事:“这么查一下要多少钱?”
戴眼镜的医生惊奇地安慰她:“检查费不贵不得超过一千元吧。”
幸开玲苦苦地哀求医生:“医生,麻烦你给我开点止痛的药,我以后才来检查。”
医生没想到她会这么把钱看得比命还重要,看到她诚善的心情,只好把她当成更年期综合症治疗:“你没把身体当回事,把钱看得这么重要,一个人一辈子只有几十年的光景,要是没有生命,有钱又有什么用呢。就把你当成更年期综合症开点药,你这病主要是心理负荷过重而导致,要想治好,只有药物配合静养,你不能过多的操劳,操劳过度就会加重疾病,甚至会发生预料不到的效果,你还年青,什么事不要老积压在心里。”
一些排轮子看病的病友看到她这么善良的面孔,有人劝她:“听这位医生的话,还是检查一下开药治疗效果好些,多活一年要多赚多少个一千元哟。”
也有人劝她:“这位是我们市出了名的神经内科医生,一定要按他说的话才能治好病,否则,酿成苦果会害自己一辈子。”
有个老太婆对繁多的检查有些不理解:“哎呀,现在这个医院套子太多,到任何一个医生那里去看病,首先开出的单子就是接二连三的检查,检查费就要用一大坨。过去的医生闭上眼睛把一下脉就能开药,照样能治病。”
这位医生耐心地跟他们解释:“表面上看去,检查是多余的,甚至有人认为检查是敲病人的竹竿,我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光凭临床经验治病,难免存在失误,这种失误严重行为影响治疗有可能导致难以想象的后果。国家科技发达设计这么多的检查设备,检查就像用镜子照你的身体,查准到底是什么病,目的让病人少走弯路就能治好病,少花钱还少受痛苦把病治好。如果不检查就开药,不算多了,就打一次药钱用壹百伍拾元,医生要从你吃药后的生理表现来分析你是什么病,再根据临床经验判断,少吃十次冤枉药就少用脱壹千伍百元,你是检查了开药呢还是不检查滑算。”
幸开玲只好找借口:“不是我舍不得钱检查,今天还有事,没有时间检查,空了我来检查,麻烦你跟我开点药嘛。”
医生慈眉善目地指出:“医生只能医病,不能救命,幸开玲,你来一次我说一次,信与不信是你的事,好吧,我给你开点吃的药,只能解决临时问题,不能根治你的病。”
幸开玲听到医生的话,心里十分震惊,不知不觉打了一个寒噤,只好装着行若无事的神情坦诚地回答他:“我听到一些朋友说过这种现象属于更年期综合症,十分难治,是你开药治好的,所以专门来找你开药,管他三七二十一,你就按更年期综合症治嘛。”
医生苦恼地摇头给她开处方。
医生每个细小的动作幸开玲都放在眼里,铭心刻骨地记在心里,她匆忙地拿起处方朝拿药的窗口去划价、取药、回到家里,她坐在木条椅上,想起医生的一举一动,想到自己得到这种难以治疗而且用钱多的疾病,心理压力特别大,一是想到父母千辛万苦把自己带大,父亲过早逝世,母亲和继父的养育之情需要回报,自己不仅没有回报老人的养育之情,反而经常麻烦老人,让他们为自己的事担心;二是汪鸣全不争气,儿子抚养的责任落在自己肩上,如是自己一个月这点钱吃药后,如何积攒钱给他开销学杂费?不按照程序检查,查不出病因,到医院去盲目地开药,开一次药就要一百多,一次开的药只能吃一个星期,自己这点收入吃药就用完了,儿子正是长身体的岁月,他要吃带营养的食品,家里那来钱开支?更别提积蓄钱为儿子读书准备,这些实实在在的经济压力让她压得喘不过气来,这些压力憋在心里,心里好象有许多虫子在叮咬一样难受,承受着痛苦地煎熬,万般无奈,想把儿子的事托付给娘家的兄弟,同时,委托游开松这位同学,万不得已只有结束生命这条路可走,不让儿子没有人管,不给亲友增加负担,她心里策划好退路后,便搭车去学校与游开松见上最后一面,再回娘家给父母他们把积累的衣服洗完,同时,到乡里去买一瓶除草剂,用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策划好后路便来到车站赶车,她倚望着四处的农作物,想到这些结着果实的农作物,只有短暂的几个月寿命,心里更酸痛。正在幸开玲焦头烂额之时,手机响起铃声,她看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没有理睬,这个号码连续拨了几次,她不忍心便接听:“喂,你是谁?找那个?”
电话里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我是居委的官代玉。你是不是幸开玲?”
幸开玲听到居委干部的电话,十分客气地回答:“我是幸开玲,有什么事吗?”
这位妇女问她:“我们接受一位老太婆来反映情况,说你老公不争气,你又生病了,儿子正在读书,你的家里经济十分困难,经过我们到你家住的院子里去调查核实,的确是这个情况,我们想把你儿子办成低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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