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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的人都被这个事吓到了,但是又都相信,因为在我爷爷眼睛睁开的那一刻,树下可是有十几个人亲眼看见的,包括我爷爷张嘴说话,这些人都在远处看着。
所以都让我爸按照爷爷的要求来做,说逢年过节都会在槐树下给我爷爷祭拜。
后来他们也确实这么做了,但是我知道其实他们祭拜的不是爷爷,而是他们的长辈,因为当时进山的老猎人有一二十个,我爷爷既然是只有一个头颅回来,那他们的长辈肯定也都死了,所以那一天都是他们的忌日,那个日子,全村人都不会忘记,三月初三。
还有就是村里人说,最好把我爷爷的头颅用黑布袋套上,这样的话才不会吓到小孩子,我爸妈自然也同意,免得爷爷的头颅被日晒雨淋,所以我妈亲自缝的黑布袋,我爸亲自上的树,将我爷爷的脑袋套上,然后将袋口的绳子系在树干之上。
袋口的绳子还用铜线加固,每年忌日,我爸都会上树检查,以免绳子腐蚀断了,整个袋子掉下来。
那次之后,整个村子都陷入沉寂,因为整个村子之前都是打猎为生,一下子不让打猎了,大家都不适应了,最关键的是大家都拖家带口要吃饭。
以前都是打了猎物,有人到村子里来收,或者直接带柴米油盐上来换的,可现在要另谋出路了,在这转变的过程中,大家都不适应。
虽然有了爷爷的交代,但是各家各户都会在前山,也就是小巫山上下几个套子,抓些野鸡野猪换粮食。
至于大巫山,也就是后山深山,大家都不进去了,以前要进去,也是大伙一起进,因为大巫山邪乎诡异的很,村里的老人都说那里是山神爷爷的后院,你进去打猎,得经过山神爷爷的同意才行,没得准许进去,肯定回不来。
那一年的春节,完全没有过年的气氛。
除夕之夜,整个村子静悄悄的,家家户户都关上门,一家人安安静静的吃着团圆饭,但是我们家就我爸和我妈。
前两年的时候,还有我爷爷,还有我哥哥,三代同堂,热热闹闹,可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桌上摆着好几个菜,可他们楞是没下筷子。
然后就在两个人都沉寂在痛苦中之时,有人敲门。
我妈喊了声谁呀,根本没有任何防备就开门了。
本以为是哪个邻居,哪想到一开门,一头白狼就窜进门,把我爸妈吓得差点丢魂了,我妈一声大叫,瘫坐在地上颤抖,我爸则是跑进房间,从床底下抄起了猎枪。
当我爸将钢珠装好,奔出客厅之时,却发现那白狼窜上了厅里的八仙桌,而且直直的趴在八仙桌上。
我爸瞄准之后,正要开枪,却发现不对劲,因为那白狼好像不是活的白狼,而是一张白狼皮,已经摊开在桌上,无比平坦,除了头部拱起之外,其他都是平平的。
我爸赶紧扶起我妈,两人大着胆子走近一看,果然只是一张白狼皮。
可就是这张白狼皮,它竟然自己会跑,自己窜上了一米多高的八仙桌,诡异渗人,所以我爸一直用枪指着它,足足十几分钟,发现白狼皮一动不动,他才走过去,用猎枪挑了挑那白狼皮。
果然只是一张皮,而且是已经加工好的熟皮,我爸拿起白狼皮一看,却发现白狼皮内面有字:夺你一子,送你一子,供起狼皮,来年得子。
我爸妈吃了一惊,但是随后一喜,他们正沉浸在失子的痛苦之中,没想到除夕夜竟然来了这么一出。
而且如此诡异,让他们完全相信白狼皮上的话,所以我爸妈就将那张白狼皮供在我家客厅正中的墙壁,一进门就映入眼帘,逢年过节都上香供奉,祈祷白狼保佑。
果然第二年,我妈怀胎十月,把我生了下来。
只是我的左肩膀上有一块白斑胎记,胎记的形状就像一个栩栩如生的狼头,有鼻子,有眼睛耳朵,甚至还有獠牙,我爸妈就更加相信这白狼皮了,相信我是白狼赐还给他们的。
我的名字也因此而来,他们叫我白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