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等到依依回来了,就会来给她开门了,于是抵着门,慢慢坐下来,抱着双膝。仿若婴儿,这样子最安全,这样子最好,如果可以什么都不想,该有多好。
有人从电梯口出来,经过的时候不免多看了她两眼,有些是邻居,虽然不太交谈,但是还是有好心人上前来问她:“小姐,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她只是摇头,却不敢出声,怕是一出声,眼泪就会不受控制。
有一种痛,会让你喊都喊不出来,有一种感觉,会让你生不如死,而于她而言,这个世界有一部分东西已经永远死去,再活不过来。
她把头埋进双臂中,如果可以,她也想就这样死去,再不用活过来。
她不知道一个人坐在那里多久,久到双腿都麻木了,丝毫没有感觉了,全身冰凉,没有一个地方是暖的,她几乎是要瑟瑟发抖,然后才在模糊的视线里面看到了钱依依,那一瞬间,钱依依差点就要惊叫出声,连忙上前扶起她:“沫沫,你这是干嘛?你怎么全身这么冰?你在门口蹲了多久了?”
“我……”她有些惶惶地开口:“我包不见了……”
“你不会给我打电话吗?”
“手机……手机也不见了……”她的声音很低很低,像是怕惊动了人,几乎是听不清,钱依依知道她心里难受,忍不住摇了摇头,扶着她打开门,“算了,先进来,洗个热水澡,来。”
如果云知道:爱一旦结冰,一切都好平静,泪水它一旦流尽只剩决心,放逐自己在黑夜的边境,任由黎明一步一步向我逼近,想你的心,化成灰烬……
那天过后,所有的一切都化成了灰烬,沫沫以为慢慢的,熬熬就过去了,可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有的时候,人绝情起来可以绝情到如此地步……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她想,她或许不会这样早早就离开了这座自己生活了二十余年的城市,丝毫没有眷恋,她明白,那不过是逃避,她承认的确是逃避。
司徒傲和楚纭结婚的时候,沫沫正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端着饭碗一边吃饭,一边看着杂志,电视里面传来主持人动听悦耳的声音,只是第一句话便已经吸引住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原来是现场直播的。
婚礼现场,千万巨轮,一条长达两百米的豪华红地毯,地毯周围排列的都是整齐的宾客席,尤其是并可入场口竟有长达差不多是一百五十多米的灯饰和簇拥的粉红色玫瑰。几百瓶的香槟蓄势待发,这所有的一切无不彰显着阮家和楚家的实力。
资本家对上资本家,世纪豪华的婚礼,她突然觉得心酸,几乎是麻木不仁……
他结婚了,新娘不是她。
可是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子,这样美丽,明眸皓齿,那设计独特的婚纱穿在她的身上,几乎是要晕眩了她的眼眸……
手里端着的饭碗犹如是有千斤重,她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快要端不住饭碗了,她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坦然面对,因为那个下雪的晚上,他送自己回来,路上抱着自己吻着自己的时候,问自己,你可不可以不离开。
她是那样冷静又执着地告诉他,不可以!
因为过不去,她知道,他有他的责任和承担,而她,更有她的坚持,就算是罗密欧和朱丽叶,也是悲剧收场,他的父亲是自己永远都无法坦然面对的一道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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