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皇后说:“不耽误外婆吃饭了,我们这就去哥那儿。”
“不留下来吃饭吗?”
“不了,哥在家给香草备了接风酒席呢,不好叫他久等了。外婆莫愁您的饭没人吃,往后我跟香草天天上您跟前来呢!”
“那好,我也不留你们了,快去吧,别叫他等急了。”
香草换了衣裳后就跟着蒙时走了。悦媛和张氏随后也离开了。等厅内只有韩皇后和如意两人时,韩皇后微皱眉头问如意:“刚才两位王妃的话,你听出什么端倪没?”如意道:“东平王妃像是故意针对睿武王妃似的,话里句句都带着刺儿呢。不过这也难怪,睿武王妃这次做得实在是过分了。”
“怎么回事?”如意把香草还香包给悦媛的事告诉了韩皇后。韩皇后气得拍了拍矮几,说道:“这悦媛怎么变得如此糊涂了?竟然干出这等抛香包惹非议的事?她不单单是给自己惹火上身,还会害了我一个孙子的!”
“我想这大概就是为情所困吧。睿武王妃从来没有忘记过东平郡王,所以,眼见着他们两口子如胶似漆,恩爱有加,心里能不难受吗?”
“她也不想想,当初是她自己答应嫁过来的,我可没逼她半点!”
“好在您有先见之明,写了封信让东平王妃尽快回来。您刚才也瞧见了,东平王妃丝毫是不怕睿武王妃的,所以有她在,您大可以放心了。”
“唉……”韩皇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说来说去,还是我当初想得不够周全。明知道悦媛对蒙时用情之深,却还轻易地相信她会忘了蒙时。但愿她脑子是清醒的,不会做出令她郑家和我韩家丢脸的事!”
“您放心好了,她要敢做,东平王妃一定也不会放过她。”
“现下看来,最妥当的还是香草呐!刚才听她反驳悦媛,句句都在理,且句句都顾着大局,倒不失为一个好妻子好王妃。”
在去唐廉家的路上,香草坐在轿子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腹和腰身,叹了一口气道:“唉……人老珠黄了!悲哀啊!”
“是不是又要说小布谷害的?”蒙时笑问道,“那你倒不如说是我害的吧!”香草鼓起腮帮子说道:“你害的又怎样?难不成还能变个法术让我恢复身材?站着说话不腰疼,光当爹不生娃的人还真悠闲呢!”
“我下半辈子不嫌弃你,这不就行了?你也不必顾着啥身材不身材的。”
“哟,我还真可怜呢,得巴望着您老人家下半辈子不嫌弃我呀?没准您一放手,上门求亲的人也能从东城门派到西城门去呢!”
“说实话,你刚才为啥那么针对悦媛?你们俩出了啥事了?”
“猜!”香草笑嘻嘻地说道。
“猜不到,你们女人脑子里的东西是乱七八糟的,不按章程来的,我再聪明也猜不到。”
“哼哼,”香草抿嘴笑了笑说道,“猜不到就算了!总之一句话,她要再敢越雷池一步,夹我碗里的海鲜吃,那可就莫怪我不客气!”
“啥海鲜啊?”
香草捏着蒙时的下巴,故意端详了两眼,哼哼笑了两声说道:“越看越像个海马,是油炸好呢还是泡酒呢?”“说我海鲜?还像海马?看来外婆说得不错,你真是越发没规矩了,敢说你相公是海马,是该学些规矩了,”蒙时贴了脸过来笑道,“一会儿回去再慢慢教你规矩……“好痒啊,一边去!”
到了唐廉家不久,韩铭念也赶来了。他已经知道蔡灵舒的身份,所以吃饭的时候,几个人商量着怎么把千合送出城去。
香草怕蒙时又喝多了,先下去吩咐丫头准备点橘皮醒神汤了。回二楼时,看见蔡灵舒靠在栏杆边,眺望着远方出神。她走过去问道:“你也醉了吗?我瞧着你好像没喝多少呢。”
蔡灵舒转过头,淡淡地瞟了香草一眼说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倾国倾城呢,原来长相也不过如此。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迷得两兄弟都神魂颠倒呢?”香草趴在栏杆上,笑了笑说道:“你想晓得吗?我可以告诉你的。”
“不必卖关子,说吧!”
“很简单,本姑娘靠的不是脸,是内涵,内涵你懂吗?”
“瞧不出来你有内涵。”
“无所谓,只要我们家蒙时瞧得出来就行了。对了,看你人不错,送你个小道消息。”
“与我无关,与千合的无关,我没兴趣听。”“那与唐廉有关的呢?”香草笑米米地看着她问道,“你也不想听吗?”蔡灵舒犹豫了片刻,用很平淡的口气说:“说吧,当消遣,听听也不妨,是不是想说他什么时候死啊?”
“恰恰相反,是他快有喜事了。我听说郑家打算把他们的四小姐嫁给唐廉。指不定,你离开的时候还能喝一杯喜酒呢!”
“郑家四小姐?”蔡灵舒果真转过头很紧张地问道。
“对,听说叫郑悦筠,年方二八,据说比她二姐郑悦媛长得还美,是个名副其实的南国美人。”
露说看王呢。“娶他的呗!”蔡灵舒又把目头投向了远方,“他唐廉爱娶谁娶谁,你跟我说这事有什么意思?与我无关!”
“没有其他的意思啊,就是想提醒你,好歹相识一场,到时候唐廉大婚,你总还是该备份像样儿的礼儿吧!”
“我没送他去死,就已经算大礼儿了!”
蔡灵舒说完这句话便一脸不悦地下楼去了。香草吐了吐舌头,说道:“明明喜欢,还装得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何必呢?”她走进暖和,单手叉腰,敲了敲桌子问道:“哎,三位豪侠,莫管顾着喝酒呀!帮千合出城的法子想到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