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天前。
陈言从砖厂走出,及其疲惫地向东走了一段,他什么也没找到,倒是被镇上的行尸阻隔很久。好在有小灰跟他一起,如果有行尸出现,小灰会提前预警,而且关键时刻还能对付一两只行尸,因此,小灰的牙齿更锋利了,速度也更快了。
走了大半天,一无所获,更没有一丝可可等人的消息,为了安全,他带着小灰又返回了砖厂,又是一天,心急如焚的他看到了一条结冰的小河,如果他是顺着这条小河的上游走,很可能会发现一些端倪,比如孩子出事的地方。可他偏偏往下游去了,因为他记得这条河是通往长江的,而长江是通往上海方向的。
如此在在小镇外搜寻了几天,他的伤口出现了浮肿,他和小灰整日呆在河边,像是等死。
终于,陈言在冰面和河岸上留下了指向记号,便顺着冰面往下游去了,以他的判断,如果其他人向东去了,双方很可能在长江附近碰面。他选择河道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他恰好发现了两个滑板,省时省力。
陈言将两个滑板绑在一起,一人一狗各占一个,开始确实有些不协调,后来他发现,这比他走路快多了!
如此只用了两天多,陈言便到了长江干流,这其中一天时间还是因为行尸横渡冰层,他被迫等待一天。只是一看见长江时,陈言只能大叫一声谢特,长江猛涨,而且半冰半水,根本无法走水道!
无论是坐船还是滑板,计划都落空了,他只能上陆地。他在小河的末端冰面上划拉一个大大的箭头指向东方,其实这一路他都划拉不少箭头,也算是苦中作乐,把小灰看地瞪大狗眼。
这些箭头划出来不算费事,却给后来者指出了一条道路,而在四天后,一个胖子和一个少女也到了长江口。
“记号到这里都没了,他们是不是进了长江?”可可看着滚滚江水,心里担忧无比,几天过去了,还是没有找到陈言,将要渡河东去时,他们发现了陈言留下的记号,满怀希望地跟着箭头的指示而来。
“不可能,你看这江水都是冰渣子,船根本过不去。”胖子摇头道,他也是焦虑之极,可是可可都急地哭了几次,他要是再表现出慌乱,两人还不定乱成什么样,他也只能故作安慰,好在看见了河道上的两道划痕,心中顿坏期冀。
“你看这边箭头!”胖子四下一看,正是发现了陈言留下的最后一个记号,两人高兴地上了岸,往东而去。
陈言其实并没有走出太远,一来他是要伤口痛疼无法行走,二来他还要在江口等待看看,休养的这几天,他自己清洗包扎伤口,本以为将就着就行了,谁知伤口无情地发炎了,妈的,真要命!
陈言把伤口包扎地越来越紧,心想只要它们不出血,自己就没那么容易挂掉,可是想不到的是,情况似乎越来越糟,而他毫无办法,直到他发烧个不停,嘴里说着胡话,整天时不时地睡上一会,更别说吃什么东西了。
小灰似乎知道它的主人正在生病,每天在野外捉回来一些奇怪的虫子,甚至是野果子,饥饿难耐的陈言手里碰着小灰递上来的东西,张嘴就吃了下去,哪管是不是虫子。
如此过了两天,陈言发烧已经极其严重了,连身下的雪都化没了!而他的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也不知是睡着还是醒来,嘴里蠕动着,却是发不出几个音节来。
这一天,他又做着什么梦境,梦里的事好似对他触动极大,他不停地伸出手掌,似要抓住什么,似要去反抗什么,却是什么也够不着,什么也看不到。
他的眼睛出现了短暂的失明,听力好像也丧失了,他仿佛听到小灰在狂叫着,可是怎么就抓不着看不到呢!小灰小灰,你在哪里,千万别离开我,我现在就剩你了……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病入膏肓了吗?难道是做梦吗?小时候,长大,末日灾变,到底是做梦还是真的……
突然,他隐隐约约听到一个声音,那声音轻不可闻,又是焦急又是欣喜,他估摸着自己像小灰一样竖起了耳朵,费了好大力气才听见那个声音,那个熟悉的颤音。
“哥,没事了,你不要哭,有我在……”<!--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