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有很多事从发生的最开始就是相互矛盾的。
比如辰涅觉得,别人不能因为她的过去而否定她的现在,所以她从来不要求别人没有曾经。
厉承现在是什么样的人,她一直在努力了解和接受——他是老板,他有应酬和酒席,这些都是免不了的事,而一个年近30的单身男人有情妇,似乎也很正常。
理论上来说,厉承是什么样子,过去和现在做什么事情,都是按照他人生轨迹的自我发展,她可以选择接受,也可以选择不接受。
但她心里偏偏有火。
辰涅如今鲜少陷入这样的情绪里,她想起周玛丽的那句话——你喜欢上那个男人后,你的理智会被你的激素控制,你还会发现你和平常不太一样。
辰涅握着方向盘的手松开又收紧,收紧又松开。
短短一分钟,绿灯跳起,车子滑过白线。
厉承躺靠在副驾驶,手机随手扔在扶手箱上:“生气了?”他问道。
辰涅又有些想笑,厉承这样问的口气,倒像是她在无理取闹。可眼睛一眯,她突然又笑不出来了,在厉承那里,她算什么?她以什么立场来生气?
他或许已经这样生活了很多年,她的出现又凭什么来打破他固有的生活?
辰涅没有回答,面孔淹没在黑暗中,车流的灯光照不进她眼底。厉承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快到金海茂时,车子缓缓转弯,辰涅复又开口,她说:“厉承,在你心里,我算什么?”
靠在座椅上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辰涅并不像是在等一个答案,没等厉承开口,她接着一边开车一边道:“我承认,我进厉氏是因为你。但有些事,我不接受。”
厉承看着辰涅。
他的电话里有个被包养了半年的女人,同样的情况,罗茹是哭着跑开,但辰涅坚定而平淡的告诉他——她不接受。
车子没有进金海茂的地下停车场,就停在大楼前,辰涅沉默地坐着,平静地目视前方,厉承抬起手,手心覆住方向盘上辰涅的手背。
男人喝了酒,手心干燥轰热,辰涅的手却冰凉。
“不是的。”厉承的声音黯哑深沉,在静谧的车厢内,如同暗流在水面之下涌动:“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做给一些人看的。”
这边秦微风正琢摩着是今天就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四季欢悦的那位,好让她提前做个准备,还是明天直接过去,把事情都解决了。还没做出个选择,就接到了辰涅的电话。
秦微风捧着手机盯着屏幕,像捧着一尊佛似的,恭恭敬敬接了电话,握着手机道:“辰小念?你把承哥送回去了?”
辰涅的声音听着格外缥缈,还带着一丝愠怒:“我把他扔在北寺那边的大马路上。”
完蛋!
秦微风一听就心知不妙,肯定是陈枫林和那群人吃饭出来遇到他们后说的那些话传进辰涅耳朵里了,他当时见辰涅没什么表情,以为她没听到,还庆幸那些人的话提醒了他四季欢悦那边的事,现在看这情况,难道是听到了?
秦微风立刻道:“别别别,你别挂电话?你把他扔马路上了?!”
辰涅直接挂断了电话,秦微风想都不想,立刻拨过去,拨了两次才通,一接通立刻道:“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女的就是花钱养着的摆设!”
电话那头的声音格外平稳:“嗯,我知道,你慢慢说,我听着。”
秦微风心里咯噔一跳,总觉得不对,这他妈不是套他话吧。
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一边翻一边问道:“你……你没真的把承哥扔下吧?”
辰涅回道:“他生病又喝了酒,明天还要出差,我让他回去休息,他已经上楼了。”
秦微风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想了想,又道:“辰小念,这事儿吧,不太方便说。”
“既然不方便说,那你就别说了。”
秦微风真是要跪了:“我说!我说!就是个花瓶摆设。你以前应该也知道吧,那时候,很早之前,当时厉承的兄弟兆哥出山了,厉家当时就剩下一个厉承,兆哥一心为了山里,想要开发景区,族人不肯,觉得兆哥在卖山。一群老头当时就琢摩着厉承赶快结婚生孩子……这事,你自己经历过,应该清楚的。后来景区开发了,大家都赚钱了,但血脉这种东西呢,凉山本地的族人还是觉得很重要,都想厉家的老婆应该是族内本地人。兆哥去年结婚了,取的老婆吧,啧啧,怎么说呢,很厉害,家里背景也很大,这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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