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爷爷,您这是要谋杀亲孙哪,孙儿做了什么对不起您老的事情要让你杀人灭口。”
那夸张的神情,气得季老直吹胡子瞪眼。
这小兔崽子不是他季家的种吧?恩?
“闭嘴。”季老瞪了季云尘一眼,见他乖乖闭上了嘴巴,这才举着剑,在他的手指上轻轻划下一道口子。
血瞬间冒了出来,滴在清水里。
季老松开季云尘的手,季云尘立即抱着自己的手指不停的嘀咕抱怨,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季老的动作。
就见他拿出一只瓷瓶,轻轻一倒,一滴鲜血落在杯子里清水里。
“爷爷……这是……”
季云尘忽地肃起了表情,走近细看,先后两滴血,在清水里缓缓漂浮,眼见着就要融为一体,却偏偏又分离开来,纠结了半晌,终是先后都沉入了杯底。
季老脸上忽地凝聚起一层层的冰霜,搁在桌上的手也紧握成拳。
好啊,真是好一个简家啊。
明知简秀不是他的孙女,却放任她去任柳君当娘,其中的意图分明,这是拿他当猴子耍呢。
季云尘知道轻重,而这个时候的爷爷更不能随意的去招惹,于是默默的在一旁静候,半晌,季老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露出里面的玉佩。
“咦?这不是简秀身上戴着的玉佩吗?”季云尘拿了起来,反复看了看后道。
虽然娘认回了简秀,但季云尘打心眼里不愿意叫她一声姐姐,也因此一直以名字相称。
“是我武断了,仅凭一枚玉佩,便认定了这人是季家的女儿。”季老沉声说道,气愤简秀一家李戴桃僵的同时,也松了口气,那样一个无德心狠的女子,不配当季家的女儿,他已打算不认简秀了。
若非暗卫的一个提醒,他都忘了先来个滴血验亲,也怪自己当初开兴糊涂了,总想着要找出当年抱走孙女的凶手,忘了事先滴血验亲,再进一步证实简秀的身份。
“照这么说,那简秀是个冒牌货,我就说嘛,好歹我跟姐姐也是龙凤胎,就算娘总说我们生下来不像,但总有血缘联系吧?我怎么也不该在见到姐姐时有一丝的排斥。”季云尘一边说着,一边皱眉厌弃的道:“那简秀明知自己不是真的,却还装模作样的上赶着认娘,明显是攀图富贵,真是无耻,难为娘还真把她当成女儿一样宝贝似的疼着,不行,我这就告诉娘去。”
说着,季云尘就要往外走。
季老轻喝一声:“回来,先别告诉你娘。”
“爷爷?”季云尘不解的看着季老,娘心心念念着姐姐,他怎能让娘认个冒牌货当女儿,而且还是这么不要脸的一个女人。
季老抬头瞪了孙子一眼,诉斥道:“你是忘了你娘的病了是不是,好不容易有些好转,你是要让她病情加重不成。”
“那就一直瞒着娘?娘早晚都要知道的。”
“暂时先瞒着,既然这玉佩出现在宏沛县,想来你姐姐必是在这里,我会让暗卫再细细调查的,你想法子让你娘先回京城。”
季云尘沉默了一下:“知道了,爷爷,不过怕是娘会把那冒牌货一块带走。”
“这点小事也需要我教你?”季老一拍桌子,气呼呼的背着手走了,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季云尘。
面对老爷子的怒气,他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爷爷真是的,自己认错了孙女,又不关他的事情,嘤嘤嘤,不都说老幺最招人疼了么,他咋偏是遭人嫌呢。
季老回到陆家的时候,已是深更半夜,推门进去,一抬头,就着窗外的月光,便看到容璟之一双黑的发亮的双眸,吓的他连连倒抽了几口冷气。
“臭小子,大半夜不睡觉,你这是要吓死谁?”
容璟之冷笑一声:“你不也是大半夜不睡觉的么,怎么?这是做贼心虚了?”
“嗤,以为我跟你一样卑鄙无耻阴险狡诈,专干那偷鸡摸狗的事情么?”
“要说干结偷鸡摸狗的事情,季老如今干的才是吧,而且还是拖家带口的干,听说季夫人认了个女儿?真是可喜可贺”容璟之反讥道,木有的办事效率极高,不出一个时辰的功夫便查到了,容璟之才得知被简又又称为俞姨的妇人,竟是季将军的夫人,难怪觉得眼熟,现在总算明白了,季云尘生的,就跟季夫人有八分相似。
而简秀称季夫人为娘,他在一旁也是听到了的,季家十五年前有个女儿失踪了,这在京中虽然如今提起的人少了,但大家还是知道的。
季老气得胡子抖了抖:“关你什么事?”
“当爷稀罕?”容璟之冷哼一声,随即躺了下来,良久才又道:“看你年纪大了难免老糊涂,爷好心提醒你一句,小心认错血脉,来日被京中权贵们耻笑。”
这话听着像是好意,细细品味怎么都有种兴灾乐祸的味道。
臭小子,竟然还骂他是老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