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闪而过的僵硬。
自己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女儿,竟然这样欣喜又期盼着“亲生母亲”,让周氏心里说出不出的酸涩,还有那钝钝的痛楚。
“不行,我得好好打扮打扮,给她最好的印象。”简秀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之中,自顾自的说。
周氏回神,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容:“秀儿,万一这是陷井有人想要对你不利咋办?”
这话无疑是一盆冷水泼向简秀,简秀愠怒的目光看了周氏一眼,不满的道:“娘,你别老往坏处想好不好,想想那户人家连县太爷都得敬畏三分,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我不利,肯定是对方来寻找亲身女儿的。”
简秀肯定的道。
而且她也不觉得这是陷井,除非那人不要命了敢算计她?
说罢,也不理会周氏的忧心,转身便带着贴身丫环回了屋子。
自从家里被人送礼来,日子好过了不少,当是那些个珠宝首饰,随便拿出去当一样,便是白花花的银子,为了章显自己的身份,简秀特意给自己配了一名机灵的丫环,专门伺候自己的。
她是快要当千金小姐的人了,怎么能连个贴身丫环都没有。
不过想归想,这件事还没有得到证实,简秀自知在见到对方的时候,只能装作不知情。
到了差不多约定的时间,简秀前脚刚出门,后脚孙氏便上门来了。
周氏正因为简秀的话,而心情有些郁闷,看她那么急迫的想要去见那位夫人,似乎比她这个亲娘还要在乎,让周氏心里颇不是滋味,所以听到孙氏前来时,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孙氏这次来,还是有求于人的,当家的还没有被放出来,她这心里急啊,又四处借不到银子,连娘家那边也来怪她把两个弟弟也搭进去了。
她也是听简富珍提起的,说是大哥家里这段时间似乎天天有人来送礼,至于送的什么礼旁人也不得知,但此举也足以说明大哥一家富贵了,不然谁会天天给你送礼。
于是,孙氏一听这话,便盘算着再来简富才家借银子。
虽然简富才已经跟牢里打过招呼,当初挨的板子已经处理过伤口了,即便在牢里发了烧,但也在简富才的相助下吃了药,并没有在牢里重病,但简富仁可是他们家里的顶梁柱,孙氏自然希望简富仁早点从牢里出来,但这赎人的银子一直是孙氏最着急的地方。
“大嫂。”孙氏是来求人的,所以姿态放的很低,对着周氏笑道。
周氏淡淡的看了孙氏一眼,应了一声,问:“四弟妹怎么突然来了?”
“是这样的,我家富仁一直在牢里受苦,我这心里实在不好过,这家里没个男人当家,我一个女人实在难以撑得下去,简又又记恨孩子他爹做过的事情,总是不给我们一家好日子过,这村里有不少人受着她的恩惠,渐渐的就开始排斥我们一家子了,我也是实在没法子,才来向大哥大嫂求助的。”
孙氏一边说,一边拭着眼角,好不可怜。
周氏抬眼看了孙氏一眼,道:“四弟妹,不是我不借,实在是我们家的情况并不比三弟他们家好多少,他们家还有简又又给的五十两银子呢,我们家就只靠我家老爷一个人在衙门那么点俸禄,也只是免强度日,毕竟住在县城,花的银子也多,我们家也只是表面上好看而已,三弟家可马上要出个举人老爷了,那以后不说日进金斗,也是不愁吃穿的。”
孙氏眼眸微垂,暗暗咬了咬牙,这话分明就是推委之词,不说崔氏不知为何如今见了她就跟见了仇人似的,她还弄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她,只是从她偶尔的怒言当中听出跟银子有关,但终究是听不明白,孙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同时也跟崔氏狠狠的吵过,如今两家的关系不说恶劣,但也绝对不好。
简单是有中举的可能,以后的日子也会越过越好,但那也只建立在中举之后,但在这之前,简单赶考哪哪都要花银子,若论财力,三哥家是比不上大哥家的。
更别说如今有人天天给大哥家送礼,那还不是银子哗哗的往口袋里流。
周氏这是不愿意借呢。
孙氏心里憋屈的很,但又不好表露出来,只好舔着脸道:“大嫂,我听二姐说你们家这一阵子天天有人给你们送礼,我想着如今你们手头应该会宽裕些,这银子我也不会白要你的,等孩子他爹一回来,赚了钱立即就还给你们,你就当可怜可怜弟媳,帮我这个忙,成不?”
“富珍跟你说的?”周氏忽地直起了身子,神情严肃的看着孙氏,问。
孙氏被周氏这表情给唬了一跳,愣愣的点头:“没……没错。”
别说简富珍说起来的时候一脸羡慕,就是他们听了,也是嫉妒不已的,不过他们都觉得是简富才的面子,毕竟人家在衙门当师爷,总有那几个求他办事说话的人,送礼也不希奇,不过这天天送,多少让人眼红不已,这事便也被一些人拿来当茶余饭后的话题说。
周氏的心里,却是没来由的咯噔一下,心虚的。
如果简富兰跟孙氏说了这件事,那么简富贵一家怕是早晚也要知道了。
慌乱过后,周氏便皱起了眉,或许简秀不会被这么快拆穿,但偏偏简秀身上所戴的玉佩是从简单那里拿来的,崔氏或许愚蠢一些不会想到太多,可简单就不能保证,如果他第一时间去找那玉佩,生出某些事端来,对简秀,对他们都是不利的。
更别说简秀如今还没有得到对方的承认,他们更冒不得一丁点的险。
“大嫂?”孙氏见周氏陷入沉思,轻唤道。
周氏这会整个的心思都在女儿以后的荣华富贵之上,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来对付孙氏,只是有些不耐的摆摆手,道:“四弟妹,并非我不愿意借银子,只是那些礼其实都是送给秀儿的,你也知道,前不久的赏花会,县太爷夫人亲自相邀我家秀儿前去,于是也结实了一些公子少爷,我家秀儿如今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他们心系我家秀儿,于是送些小礼物过来讨好,也是存了想娶秀儿的意思,别说我家老爷没有帮忙,如果不是我家老爷,四弟如今在牢里的日子,可不是那么好过的。”
说到最后,周氏明显的沉下脸来,颇有豪门夫人的姿态,高人一等。
孙氏一噎,呐呐的看着周氏,想说什么,却被周氏下了逐客令:“四弟得罪的是谁,想必我也不明说了,这口气县太爷要不消了,四弟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我家老爷能帮到这个地步已是仁至义尽,更何况只是关他一段日子的事情,想必过不了多久人就会被放出来了。”
从头到尾,周氏也不提一句借钱的事情。
他简富仁若只是闹的简又又的作坊,那他家老爷或许还能出把力,可简富仁打的不是旁人,是县太爷家的儿子,只是挨了几板子已经算仁慈的了,更别说这其中影响的,还有颜记酒坊,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人。
再说,周氏原本也就不想借,谁家银子也不是刮大风得来的,他们家过的本就不富裕,在县城里又想装人上人,这花的银子也就更多了,借给孙氏指不定猴年马月才能还得清,到时候会不会打水漂还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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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宝宝又发烧了,那小鼻涕哗哗的流,跟水龙头似的,唉,有娃的日子当真是不定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