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张巧蓉的心里头,没来由的咯噔了一下,愣是说不出半个反驳的字。
如果说之前崔氏是因为简单的警告不敢到作坊来闹,那么如今更不敢来了。
她是一时气急,忘了这一件事情。
在张巧蓉微张的嘴巴,敢怒不敢言的瞪视下,简又又扬长而去。
最后只见张巧蓉气氛的一跺脚,气呼呼的离开了,就算崔氏不敢来作坊闹,她也要回去告诉她。
崔氏自然是不敢来作坊闹事,却跑到了县城,闹起了简富兰,当第二天简又又去看简富兰的时候,正巧撞了个正着。
人还没有进门,就能听到崔氏那噼里啪啦跟倒豆子似的谩骂,那一气呵成的模样愣是让人想插嘴都没有余地,简富兰站在崔氏面前,死死的蹙着眉,把受了惊的晋丫丫护在了身后,几次张嘴都没有机会开口。
简又又听着崔氏的骂声便目光发冷,对着身后的容璟之使了个眼色:“把人扔出去。”
容璟之的嘴角抽了一抽,额头滑下几条黑线,却任命的往里面走去,张巧蓉最先反应过来,看见容璟之进门,吓的尖叫了一声。
只是这声音才发了一半,便转了个弯,成了一道刺耳的惨叫声,原因无他,只因她整个人都被容璟之拎了起来,像丢垃圾一样往门外扔去。
崔氏听到张巧蓉的惨叫声,蓦然回头,脸上的凶狠之色还未消去,随即而来的便是惊愕跟畏惧,还未等她说话,容璟之抬起一脚,直接把人踹了出去。
踹完之后,脚底在地上捻了捻,转身走到水缸那边,洗手:“真脏。”
不过为了又又开心,他忍了。
门外,崔氏跟张巧蓉疼的龇牙咧嘴,哀嚎不断。
容璟之下手,虽然控制了力道不至于出人命,但对于简又又不喜欢的人,他可不是纯粹的把人扔出去这么简单,至少这两人的骨头,那是断定了的。
至于断几根,那就看各人的运气了。
“简又又,你这个贱人,竟敢叫人把我扔出门,哎哟,这我把骨头是要断了哇,就算你不认我为这个养母,我也算是你的长辈,有你这样对长辈出手的吗?你还有没有人性,我看你是良心被狗吃了,连自个的爹娘都不认。”
简又又深吸一口气,显然也看出了不对劲,扭头瞪了容璟之一眼:让你断人骨头了么?这下可让崔氏有理由讹上她了。
不过,想是一回事,简又又愿不愿意让崔氏讹又是另一回事。
崔氏这么吵,无非是看周围人家大门敞开着,想要借着此事闹一闹,捞不着好处,也要让简又又跟简富兰颜面扫地,到时候简富兰被人指指点点,看她如何还能在这里住下去,万一简又又肯为了简富兰的颜面息事宁人,她说不定还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这么一想,崔氏也不管容璟之那令人畏惧的身手,如今家里白白丢了银子,骨头断了若能讹简又又一大笔钱,那也是划算的。
若简又又知道崔氏心里的想法,怕是要笑了,这人,想钱真是想疯了。
她淡淡的扫了崔氏一眼,抿唇一笑,充满了薄凉与冷漠:“还有力气吵闹,说明下手太轻了……”
简又又话说到一半,若有所思的扭着看了容璟之一眼,即便什么也没说,却也让崔氏蓦地瞪大了眼睛。
她不是无知没脑子的人,怎么不知简又又那话里的意思。
这是在说自己被扔的还不是很惨,要季容大再下重点的手。
心里头狠狠的打了个寒颤,崔氏瞪着简又又,不敢再多吐一个字,她这会还疼的喘不过气来呢,要是季容大再来一下子,不得去了半条命?
正想着,简又又慢悠悠的嗓音自她头顶落下,活似带着千金重的石头狠狠的压了下来:“简三婶,我只是个做生意的小商人,而商人最看重的就是银子,谁要让我从口袋里挖银子出来,就跟要我命似的,所以,除非对方不要命,否则这我这银子,不是那么好吐的,懂?”
容璟之在后头频频点头:虽然这女人不是视财如命,但的确把银子看的很重,大方有,但没有利益的事情想让她吐一个子出来,那无疑是从铁公鸡身上拔毛,难。
这种性子,若放在别人身上,只有俗不可耐,但这人换成了简又又,容璟之虽然觉得简又又扣,但却偏偏扣的讨人喜欢,可爱的紧。
崔氏在简又又的话下,眼珠子不断的瞪大,怒气大于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