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在焉。
赵掌柜送来的月饼,即便是美味斋的特色,简又又却依旧觉得太过甜腻,想着明年的这个时候,一定要自己抽空出来做月饼吃,这里的口味太单一了。
月亮正圆,月色正浓,吃完晚饭,村里的人都端着凳子坐在自家的院子里赏月,有挨的近的,都能听到隔壁的说话声。
直到半夜,整个云岭村才渐渐安静了下来,人们陷入沉睡当中。
而此时的陆家,睡下去的季老又重新从床上爬了起来,这样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容璟之,季老不等他开口,幽幽的目光瞪了他一眼:“这是我季家的家事,容相不会是感兴趣吧?”
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指不定这小子要偷偷的跟出来,季家找失散多年的女儿,都是暗地里悄悄的找,在真相未明之前,他可不想被容璟之这小子知道了,而闹得人尽皆知。
容璟之毫不意外的看到了季老眼底流露出来的轻视跟鄙夷,不屑的哼了一声,翻个身:“切,当老子稀罕知道你季家的私事?”
季老对着容璟之的背影狠狠的瞪了几眼,悄悄走出了屋子。
容璟之既然说了这话,他自然是不怕他会跟着。
他刚一走到村口的树下,一条黑影便倏地从树上飞落下来,单膝跪于季老面前,双手逞上玉佩:“老将军。”
季老恩了一声,伸手拿过玉佩,银色的月光洒下,依稀能看到老人颤抖的双手跟紧张的神色。
月光下,墨色的玉佩入手冰凉,那浓郁的黑色透着一股诡异的味道,上面复杂的图纹让人看起来充满了神秘,季老左右翻看了无数遍,脸上激动的神情越甚。
最后,他将玉佩往手心里紧紧一握,重重的叹了一声,闭了闭眼,而后睁开,眼底满是狂喜之色:“是了,是这块玉佩,若那孩子还活着,八九不离十了。”
墨色的玉本就是世上罕见之物,是季老年轻时攻打周边一个小国时无意间偶然得到,拿在手里,冬暖夏凉,于是便一直保存着,本想着就这样当家传宝一代代传下去。
然而,当儿媳妇难产生下一对龙凤胎时,他那瘦小的小孙女奄奄一息,险些活不下来,好不容易熬过去了,却是身体孱弱,比她晚一步出身的弟弟却是健康的很,季老自古女孩稀少,季老得了这么一个宝贝孙女,满心疼爱,当即想到被他视作家传宝的墨玉,于是便让人做成了三块玉佩,雕上季家的族徽,去寺里请大师祈福开光之后,给了自己的三个孙辈,而孙女的玉佩,是他亲手戴上去的,一面是族徽,另一面,刻上了她的乳名:安儿!
希望她能平安健康。
谁能想到,玉佩还是没能保佑得了她,不过几个月大,却失踪了,遍寻不到。
儿媳妇因为此事,没多久就病倒了,这些年身体时好时坏,偶尔精神也有些不正常,一发起病,便满府的找女儿。
而也是在今年年初,他才收到消息,自己那可怜的小孙女似乎在宏沛县一带,自己这才不顾一把年纪,匆匆赶来探个究竟,若此事为真,再把消息传回京城。
毕竟这么多年,失望的次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要见她。”
良久,季老才缓缓吐出一句话。
暗一没有任何表情的应道:“属下明天一早就去安排,老将军打算在哪里见?”
“让秦庸把人请到衙门。”季老想了想,似乎也只有衙门是比较靠普的地方了。
宏沛县他可算是人生地不熟,也没有一个安全的地方可以好好说事情的。
暗一心领神会:“属下知道,明天未时,把人带到衙门。”
说着,暗一身影一闪,消失在了夜色中。
季老背着手,慢慢的回了陆家睡觉,不过想必经过刚刚的事情,他已完全没有了睡意,玉佩只是个证明,他还需要问些事情才能进一步的确认。
而秦庸,却在一大清早被人给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大热天的,竟然让他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实在是站在他面前的黑衣男子,冷漠的神情,肃杀的目光,叫人只看一眼便不寒而粟。
本来,被人打搅了睡眠,是件让秦庸很窝火的事情,他本不必理会,要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上门求见他都得见,那他县太爷的脸往哪搁?
哪知管家却是跟见鬼似的连滚带爬的跑到了他的房间门口急切的敲门:“老爷,不得了,那人是京城来的,说您再不出现,保管让您丢官去职。”
一只京城来的,秦庸当即吓的睡意也无,一个高蹦从床上跳了起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也不会没事干冒充京城来的,而且有本事张口就能让自己丢官去职的,肯定权势不小,当即不敢怠慢了。
匆匆穿好了衣服,秦庸跟着管家出现在前厅,一见男子浑身的煞气,狠狠的吞了口口水,再一瞥他腰间佩戴着的腰牌,更是吓的双腿都在哆嗦。
就算不知道这人出自哪个家族,但看那腰牌便知这是大家族才会培养的暗卫,秦庸在京城也呆过一段时间,就算结交不到高门勋贵之家,但这点见识还是有的,更何况,他也当了不少年的官,若没有一点眼力见,那官位早就坐不稳了。
“这……这位大人……不知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大人见谅。”
秦庸弓着身子,态度恭敬语气讨好的行礼,说道。
这大家族里出来的,哪怕是下人,在他们这种小虾米面前,那也是尊大佛,不能得罪。
暗卫冰冷的眸子淡淡的扫了一眼秦庸,并没有多为难他,只是淡漠的语气道:“秦大人,请禀退左右。”
秦庸一听这话,二放不说便让厅里伺候着的丫环都退了出去,连管家也赶了出去,明眼人一瞧就能看出暗卫有话要跟秦庸密谈,管家很识相的把门都关上了。
整个厅里,只有暗卫跟秦庸两人。
暗一站在门口处,周身都散发着孤冷的气息,秦庸不敢坐着,站在他的面前半弯着腰,心下直打鼓,猜不透这大佛突然到此的目的。
“秦大人身边的师爷,可是简富才?”暗一问。
秦庸心里范着嘀咕,莫非是简富才惹了什么祸出来?面上却不敢有一丝迟疑的回道:“正是。”
“他有一女,名叫简秀,我家主子今天未时要见她,还望秦大人想法子让他将其女儿带去衙门,但是不可让他们父女有一丝的疑惑,至于怎么做,就要看秦大人了你了,因为我家主子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暗一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依旧让秦庸从中听出一丝压迫感。
当即二话不说的连连点头:“是是是,下官一定把人准备带到。”
得到秦庸的保证,暗一便转身离开了。
直到人离开了许久,秦庸还处在惊惧中久久回不了神,半晌,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咕哝着:“我的娘喂,吓死爷了。”
暗一话里的信息量太大,让秦恿怎么也想不透。
可以肯定的事,京城里的大人物要见简富才家的女儿,至于为什么要见,见她是好事还是坏事,不得而知,秦庸也不敢随意猜测,只敢照着暗一的话去办。
不能让简家人觉得奇怪,想了想,便让自家夫人出面,叫简秀去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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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的好心情,都被该死的德邦物流给破坏了,我们这里的德邦简直是畜牲,信誉极差,处事阴险,简直就是一帮子小人,气得我一个上午头都晕了,这年头,客户哪里是上帝,他们才是爷。
害我失了半天的码字时间,一想起来就满肚子的火,嘤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