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已经越来越冷了。
“小白……我还记得,那年你穿着婚纱的样子,也没忘记你对我说过的话。我希望……你也不要忘了。”
白幽紫浅浅地吞口唾沫。她很紧张,她害怕景崇言会说出一些她无法接受的话,她害怕景崇言已不再是曾经的景崇言。
如果那样,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他,她不知道以后和他相处该以怎样的方式。
“小白,我……”说到此处,景崇言停顿了,然后慢慢叹息一声,仿佛很无奈才说出来接下来的话——
“我不希望你离开我。你知道的……除了你,我什么都没
…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我希望我们像曾经一样,就像曾经我们住在这里那样……”白幽紫还是那个他怎么甩,怎么踹都不会离他而去的白幽紫;在这栋偌大而冰冷的别墅中只有他们,他们朝夕相处,他们相依为命。
“小白……”放在轮椅上的手狠狠捏紧,他仰着头看着白幽紫,她的双眼被埋在一片黑暗之中。寂静的屋内气氛沉闷压抑。
“小白,不要去东京,不要和他结婚。我也不会结婚,我们就像以前那样……我们可以很纯粹的在一起。我不要求你为我做什么,我就希望你像以前那样呆在我的身边……好吗?”
白幽紫慢慢抬起头,安静地看着轮椅上的景崇言。其实,自从景崇言出了车祸后,她就有了不离开中国的打算,她不可能抛弃这种状态下的景崇言,只顾与赤西恩爱,将他抛弃在中国。景崇言就似她的父亲,她怎么可能抛下腿脚不便的父亲,随着赤西离开。可如今,景崇言的这种要求……听起来不过分,但是好奇怪。
“你没有康复,我是不会走的。我会留在中国,和赤西一起……留在中国。”这是她的义务,但和赤西结婚的事是她的底线,“直到你有了家庭,有了可以照顾你的人我才会离开。你放心。”她只能把景崇言的不安看做是受到创伤挫折后的不安。他怕没人管他,他怕孤独的老去。
“我不喜欢他。”景崇言伸出手,轻轻抓住她的手,“你不能和他结婚。”
“为什么?!”白幽紫想甩开被他握住的手,可刚刚一甩他突然收紧手指把她狠狠攥住。
“他也不喜欢我,我和他是不可能好好相处的。我不希望你以后在我和他之间左右为难。”说到这景崇言仍然是保存着理智的,他的话可柔可刚,听得白幽紫不知该如何应对。思考了一会儿,她实在受不了两人玩儿这种文字游戏,干脆挑明道,“言叔叔,你想娶我吗?你会娶我吗?”
此话一出,被攥紧的手微微一疼,他捏得更紧了。
只见他慢慢垂下头,盯着地板,胸口处正明显地起起伏伏。
“我不能娶你。”他说的,是不能,不是不想。白幽紫讽刺地笑了一声,再问,“你既然不能娶我,又为什么要阻止我的幸福呢?”
“结婚……”他的声音变小声了,话中透出深隐的自卑,这种自卑感还是白幽紫第一次在景崇言身上看到,“……结婚,并不能代表什么。我可以答应你一辈子都不结婚。但是……你也不能结婚。”
呵,这是什么变态的话?简直不可理喻。
白幽紫狠狠一抽手,什么也不想说了,这根本无法好好交谈。紧握玻璃杯中的牛奶已经冰凉,她随手放在一旁的箱子上,转身就走。
景崇言的轮椅是自动的,开起来不比她慢,没一会儿他便移到了门口处,堵住白幽紫的去路。
“小白!”声音略微提高,“你就当作还我对你的养育之恩,你不是一直都想报答我吗?!”
当人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手握道德与良心作为武器时,杀伤力是无穷的。它能让人哑口无言,能让人无从辩解,因为,只要你说了,否认了。你就是错误的,罪恶的。
养育之恩比天大。这种恩情,听起来是该做牛做马来偿还的。听起来他所提的那点要求根本不算什么。毕竟从某方面来说,如果没有景崇言也不会有她,她也不能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遇到赤西,遇见幸福。
“小白……我没要求你做我的妻子。”他说,仿佛只要不要求她这个,他仍然还是道德的,“我也没要求你和我上床。如果你不愿意,我一辈子都不会碰你的。”
但这话里的内容和深意却是让白幽紫不寒而栗的。她没有问他这个,他尽然自己就不打自招了。
她愣愣地往后退了两步,看着景崇言,苦笑道,“言叔叔……你竟然……你竟然……真的,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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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了来不及了,第一次的九点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