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因此觉得轻松,不同于初入宫廷的懵懂,如今身处高位,威严已是越发的浓重了,让人无法直视。
“是。”
“你们先退下吧,”苏静翕挥了挥手,随意道。
“去将库里的那块上好的翠纹织锦羽绒毯拿出来,再去弄些棉花或是薄被,软些的东西过来,”苏静翕转头对听瑶道。
听瑶应了一声,连忙出去了。
代曼走进来,福了福身子,“娘娘,二公主感染了风寒,还有便是钟粹宫昨晚宣了太医,说是三皇子亦感染了风寒。”
苏静翕一愣,观她的神情便知,事情定然不是这般简单,“三皇子可有大碍?”
“娘娘也知道,三皇子自出生之后,身子便不大好,汤药从未断过,即便是普通的风寒,于三皇子来说也是……”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苏静翕亦知道她的意思,即便是普通的风寒,到了三皇子的身上,也是致命的,随时都有离去的危险。
“二公主和三皇子一同染上的风寒?”
苏静翕没有想到,她才刚刚敲打了宫人,转眼便得知了这样的消息,说该庆幸自己的未雨绸缪,还是该嘲笑自己先前的杞人忧天。
“大概都是这两日。”
贤妃逝去过后,二公主与大公主一样,都搬去了自己的宫殿,而没有被交由任何一位妃嫔教养。
按理说,大公主为嫡出长公主,皇后不在,能够有资格教养她的人便只有太后,可是偏偏太后是如今的这副模样,宗政瑾一早也没有将大公主送去慈宁宫。
而二公主虽是公主,但是身份却差了许多,生母不在,有资格教养她的便可是妃嫔,可是宗政瑾也没有将她交由任何一位妃嫔。
或许妃嫔不会真心相待,可是跟着一位妃嫔,即便再不受宠,却远比跟着奶麽麽在一块的好。
不,这只是世人眼里想法,跟着奶麽麽,起码不会有性命之忧,因为跟着妃嫔,不是亲生的,更容易被当作是争宠的工具。
如此,应当说,宗政瑾一早便考虑周全,全然不相信宫中的一众妃嫔。
包括舒贵妃。
或许也包括她。
自嘲的勾了勾嘴角,自己都不是全然相信他,又凭什么要求他信任她呢。
“那大公主呢?”
代曼摇了摇头,“奴婢方才特地去打听了,大公主并无,娘娘,这二者之间是否有联系?”
苏静翕指挥着听瑶将东西铺在软塌旁边,想了想,道,“本宫也不知道,你亲自去和金麽麽说一声,就说天气变化多端,诡异得很,提醒她给大公主防寒防热,万不可轻易染了风寒,你原话讲与她听,她会明白本宫的意思的。”
她也不知道到底二者之间是否有联系,本就是季节交替之际,感染风寒也是寻常之事,两者或者只是凑巧,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愿只是自己想多了吧。
代曼点点头,“是,奴婢这便去。”
苏静翕将孩子放在毯子之上,自己坐在一侧,逗弄小家伙,没有糟心之事,有的只是平静与安宁。
……
如代曼所说的一般,三皇子确实性命堪忧,不过是普通的风寒,但是太医顾念其身子虚弱,不敢用药,只能温补,药效自是没有多少,风寒迟迟未好。
一连三日,安舒窈都衣不解带,亲自伺候,暗自以泪洗面,可是终究没有让三皇子好转,反而越发的严重。
苏静翕每日虽见着了宗政瑾的人,二人也是如往常一般相处,可是她还是能够感应到,他的心情并不好。
他的另外一个儿子在生死关上徘徊,他却无能为力。
有时候,这种无力之感,总是让人窒息压抑,无法顺畅。
她每每见着他与珺儿玩耍,总是有些心酸。
可是他无力,她也无力,她不是圣母,若是有法子,她不能够保证自己会帮助三皇子,助他脱离危险,好在现在的她,一样的没有法子,实在不必纠结挣扎。
想了想,坐在他身边,轻声道,“其实臣妾小的时候,身子便挺好的,除了有一次,臣妾贪玩,冬日里玩雪人,染了风寒,病得十分之重,许多大夫都说高烧不退,必会坏了脑子。”
见他看过来,轻笑了一声,“所以皇上总是说臣妾蠢笨,是有缘由的,”顿了顿,继续道,“臣妾的娘亲不信,便找遍了京城的大夫,最后还是一个民间土方子救了臣妾。”
宗政瑾没有说话,只两眼紧紧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