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都不敢看穆鸢一眼就跌跌撞撞的飞了出去,没多久便消失在夜空之中。
穆鸢抬头看着茫茫夜色,微微蹙着眉尖,却没有头绪。
“吱呀。”
门被从外头推开,穆鸢看过去,便看到赛金端着木盘走进来。
赛金已经换掉了身上的宝蓝色衣裙,而是换了轻便些的绣花短衫和鹅黄色灯笼裤。脚上蹬着一双精致马靴,足尖微微翘起,走起路时轻巧灵快。
她笑着将水盆放到了架子上,而后道:“主子你且洗面,我去帮你熏帐子。”
穆鸢缓步走过去,笑着道:“现在不过是春日,尚无蚊虫,不用熏帐子了。”
“那可不成,阿娘说了,每夜睡前都要帮公主熏一熏的,公主你且等等我便是。”说着,赛金就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竹筒样的物件,拔了塞子,鼓起腮帮子吹了吹,竹筒里就微微闪起了火光,而后便升起了袅袅白烟,似是熏香味道,很是好闻。
穆鸢瞧了一眼水盆,瞳色微微暗了暗,却是没有伸手去碰,而是缓步走到了赛金身后,轻声道:“赛金,你困不困?”
赛金回了下头:“我不……”
“你若是困了就睡会儿,待到了我喊你便是。”穆鸢的声音轻轻的,却能很精准的传进赛金的耳朵里。女子葱白指尖悄无声息的划过了赛金的脸颊,淡淡的青色烟雾朦胧而起,与赛金面前因熏香而起的烟雾混合在一起,呼吸间尽数被赛金嗅了进去。
赛金晃了晃脑袋,只觉得有些迷糊。她抬头瞧着穆鸢,嘟囔道:“公主我好像有点困。”随手扯了个毯子来,却是盖到了穆鸢腿上。
穆鸢笑着看她,许是女子的脸过于精致美貌,饶是同为女子的赛金也不自觉地红了脸颊。
侧了身躺在床榻上,本想着伺候着穆鸢歇息后再睡,哪知道刚刚脑袋接触到垫子闭了眼睛,就立马沉入梦乡。
穆鸢瞧着她睡了,低垂眼敛,纤长的睫毛在眼底投出了一片阴影。
扬手便将水盆中的水泼洒出了门去,穆鸢走到了梳妆镜前坐下,伸手摸了摸一旁装着蛋的木盒,而后一根根的拆掉头上的朱钗环翠,耳铛项链,将黄金臂钏和铃铛手镯妥帖的放好,穆鸢的一头长发如瀑般垂在身后。
小心的用指尖摁了摁眼角眉梢,穆鸢却是将铜镜倒扣在桌上,不再去看。
手,伸向脑后,摸到了一处缝隙。
女人的手指沿着那道缝隙伸进去,微微用力,一张面皮就那么被她揭了下来,薄如蝉翼一般,放在手上,眉眼精致如画。
“赛金你说得对,是该洗洗脸了呢。”
穆鸢说着,用手帕轻轻地擦拭着面皮,而后拿出了那根漆黑的毛笔,细细的在上面勾勒。
低垂着头,长长的头发遮盖住了女人的面孔,显得鬼气森森。
她一边描画一边嘟囔,其间还夹杂着奇怪的笑声。
“若是日后可以抱了仇怨,得以回到我来的世界,这根笔是一定要带走的,想画成什么样就画成什么样,简直比整容还来得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