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初降,白柠柠回到药铺,洗漱后很早就躺下了。
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她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脑中回荡着殷乔说宫灵悦失踪的话,还有慕容胤写的纸笺和耳坠。
如果宫灵悦是被慕容胤的人抓走,那一定是为了解蛊。
但宫灵悦对北越恨之入骨,性子又犟,岂会肯受人威胁?只怕她宁可死,也不愿意救慕容胤的。
辗转反侧,白柠柠还是没子里透透气。
虽然她已不可能再和慕容胤在一起,但她还是很想很想知道他的安危。她不希望宫灵悦出事,更不希望慕容胤出事,一颗心悬着,恨不能亲自跑去看一看。
可他们在哪里呢?
夜一点点的深了,天穹如深墨,缀在其上的漫天星辰越发闪亮。
白柠柠仰头望着,突然间心口一痛!
她皱眉捂胸,弯下腰去,疼得浑身冒出冷汗。
怎么会这样?!
是慕容胤的蛊毒发作了吗?
这股痛楚竟没有一点消散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剧烈,越来越难忍!
“白小柠!”
殷乔刚刚到达,就见她痛苦难当,立刻飞奔而来,一把将她抱起,“你忍忍!我带你去找我娘!”
“你娘……?”白柠柠咬着牙忍痛,意识仍很清晰,“你终于肯叫她娘了?你是不是找到她了?”
“是,找到了!”殷乔如离弦之箭飞掠而去,却不是往皇宫的方向,拐了个弯,到隔壁的那条大街。
街上漆黑,店铺都已经打烊,只有一家小小药铺的门口点着一盏灯笼。
殷乔一脚踹开药铺的大门,扬声道:“娘!快来!”
宫灵悦应声而来,看了他怀里的白柠柠一眼,果断道:“把她放下,我要替她放血!”
殷乔把白柠柠放在一张竹藤躺椅上,用袖子擦拭她额上的冷汗,放低声音:“乖,不用怕,很快你就不会受蛊毒的牵连。”
白柠柠捉住他的衣袖:“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宫灵悦拿着一把锋利匕首和一个石碗,走到竹藤躺椅边,趁着她说话分神,利落的一刀划下去!
白柠柠痛哼一声,把殷乔的衣袖捉得更牢。
宫灵悦面色冷静,捏住她的腕脉,控制她的血流,一边道:“我已经听乔儿说过心头血之事,你和北越皇帝会同时感受身体之痛。他现在正在忍受剧痛之中,我替你把血放一些出来,你会好过点。”
“他……”白柠柠疼得嘶嘶抽气,话语很是费力,“他的蛊毒是发作了……还是解了?”
“我正用母蛊引他身体内的子蛊离体,他此时就在内屋。”宫灵悦轻轻哼了一声,“若非……我也不会救他。算他命不该绝!”
白柠柠困惑的看看她,又抬眸看向殷乔。
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宫灵悦忽然间改变心意,肯为慕容胤解蛊了?
殷乔抿唇不语,英俊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原本也以为慕容胤劫走宫灵悦,是要威逼她解蛊。但没想到慕容胤如此能耐,不费一兵一卒,不动分毫干戈,就把这件事圆满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