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先吃里扒外的,又怎么能怪得了我?”喜迪奇冷哼一声,赵浩不肯将离秋叶的秘方买下来为他所有,那便是对他这个东家有了二心,他哪里还能容得了赵浩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事?
“他如何吃里扒外了?你自己想把别人的东西白白的据为己有,那掌柜的是个有情有义的,难道他还有错了不成?”
霍木德脸色一暗,难道这喜迪奇,竟然从始至终都没有觉得是自己的错?还把错都归咎在了那掌柜的身上?
“大人,可是他是我的人,难道就不该为我着想吗?”喜迪奇可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有好的东西,他当然会想着为自己所用,这个世道,本就是这样子的,弱肉强食,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你……”霍木德被他一气,简直是恨铁不成刚,“他是该为你着想,这话无错,可是,你也不能够让他为了你,就忘记了什么是道义,什么是廉耻,你想把他人的成果据为己有,那就是盗窃,偷盗他人的血汗啊,是为天地所不容,为世人所不齿的,会被世人所唾弃的啊,难道你连这都不懂吗?”
“我……”喜迪奇一顿,如果那些东西都归了他所有,那谁还会追究他到底是哪个人的呢?既然上天都给了他这个先机,让他先发现这些秘密,那他又为什么不可以利用起来呢?
只是,这些想法,他当然是不能跟霍木德开口说道的,只能够在心里边想想。
“大人,这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迪奇即便是后悔了,那也于事无补了啊,可是,眼下的事情,却是天大的事情啊,飘香楼本就因为临天阁而一直受挤兑,现在又多了一个原味-酒,只怕以后,只有开门的份了啊。”
“迪奇,事情哪你有说的那般严重?你多虑了。”听到喜迪奇的话,霍木德自然没有放在心上,从离秋叶今日的行事上来看,定然不会与喜迪奇多加计较的,只要他不时常闹上门去,人家哪会跟他多事啊。
“如何不严重?大人,这哪里是我多虑了啊,如今,这葫芦县,离秋叶是一时得势,我与她又有过节,她肯定会赶尽杀绝的啊,我断定,不出一年,哦,不,不出半年,我飘香楼,肯定得……大人,你可得为迪奇作主啊。”
“你想让我如何帮你?”霍木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大人,不如,咱们随便给原味-酒找个错处,又或者找人去闹事儿,就说她原味-酒的食物不干净,您直接把原味-酒给查封了,如何?”喜迪奇听到霍木德的问话,顿时眼前一片明亮,好事他不会说,但让人倒霉的主意,他随手都可以捏出来十个八个的。
霍木德一听,脸色绿了几分。
“查封?我并非葫芦县的县令,如何能越过当地知县,查封当地的酒楼?”
这样的主意,亏他能想得出来,难道刚才,他竟然是连原味-酒那后厨,半分都没有看进眼里?
如此干净整洁的厨房,谁能相信他们做出来的东西不干净?
他可不会做这种昧良心的事情,更不会为了一个喜迪奇,而去得罪皇甫觉这个男人,那可并不是好惹的主儿。
“这还不好办啊,您直接给县令大人下道命令,难道他还敢不从么?”
“胡闹,喜迪奇,你当真以为那皇甫觉是泥捏的吗?自从他到葫芦县以来,我一直都刻意回避着他,相当忌讳他皇商的身份,连我都要忌惮三分的人,你以为,是你能够指手画脚的人么?”霍木德重重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头,大手顿时疼得紧捏住。
“大人,他怎么样,也只不过是个商人,自古以来,商人便是排名最末,难道您还真怕了他不成?”喜迪奇被他这个一拍,心中也是一惊,心中顿时加快了好几分。
可是,就这么放过离秋叶那些人,他又如何能甘心?
“他是个商人,可是他如何低贱?啊?喜迪奇,那可是一个能见着皇帝的商人,皇商!本官只是个知府,如果混不好,一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面见皇上的,懂不懂?”
霍木德说话的声音,响了好几分。
“去年,因为皇甫家进贡了葡萄酒和西瓜,在皇上的眼中,那可是一跃千丈,把其他三家都给比了下去,更得皇上器重。”
“难道你就没有听到他所说的话?那葡萄酒,那西瓜,可是都出自于离秋叶之手!你要对付离秋叶,那就是等同于要对付皇甫家,而如果葡萄酒和西瓜一旦没有了,皇甫家向皇上一告状,说是你从中作梗,你我便不止是人头不保,而是会被夷平几族!你不要自己的命,本官还得保护着自己的项上人头呢。”
喜迪奇听了霍木德的话,不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觉一阵阵地阴风,从自己的脖间吹过,顿时不寒而栗。
可是,即便是如此,他也不甘心被离秋叶一个小丫头给挤下去了。
“大人,难道就让我这么算了吗?”
喜迪奇不甘心的眼神,看了霍木德的眼里,不禁叹息,到底是年轻啊,不懂得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
“难道你还能再怎么做?”他反问喜迪奇,“难道皇甫觉的话,你竟然都没有听进去吗?”
“什么话?”喜迪奇问,那皇甫觉根本就没有好话说过,字字句句都是对他的讽刺,哪里有什么话是他该听进去的?
“哎,你啊。”霍木德摇头,一块朽木,他如何能把他给雕成高梁?
“皇甫觉的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在离秋叶的背后,他皇甫觉只是一个小角色,真正的大人物,根本就还藏在背后,他这是在警告我们,别拿鸡蛋去碰石头,不然,准会撞得头破血流。”
“皇甫觉今日能够对我这个知府大人出口威胁,那必定是有高人在背后示意的,而他既然能说出离秋叶的身家,身份,不是你可以比拟的,那就不是瞎说的,离秋叶此人,虽是女儿身,却有一颗连男人都比不了的心。”
“你不是说一年多之前,她还只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小丫头吗?可如今,她却能开出原味-酒,哦,不,她能买下那个知味街,你以为,仅凭她有几亩薄地,就能够办成的吗?她身后之人,必定不凡。”
“你若真与她作对,只怕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人,这……离秋叶哪有你说得那么厉害?”喜迪奇早已经霍木德的话吓出了一身冷汗,可是嘴上却不得不逞强。
“你可别一意孤行,到时候若是真出了事情,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也别指望我能够救你什么。”霍木德不得不把丑话说在前头。
如果喜迪奇真有什么事情,而且还是因为离秋叶,他自保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还会管他呢。
“可是,大人,这样一来,飘香楼便真的无路可走了。”
他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产业倒塌了吧?那可都是银子啊。
“如何会无路可走?”霍木德可不赞同喜迪奇的话,“你啊,不要总是挤兑别人,要学会从自己的身上去找缺点,如果你的飘香楼够好,难道还会没有客人上门吗?这一点啊,你就该多学学离秋叶,你看她那酒楼,前院伙计待客,菜未点,茶便已上好,各个伙计手中都有一本菜谱,要点何菜,从菜谱上看菜名便可,有不明白的,问伙计,即使问得再多,哪个伙计脸上会出现不耐的神色,都没有。”
“每个伙计,想送客人一个菜,那都是随口一说就可以了,掌柜更是权利甚大,连门口的雨具都放了那么多,难道你没听那伙计说,那是专门为雨天客人忘带伞而准备的,那可都是笼络人心的,你待客周到了,客人才会心心念念地念及你的好,出门用餐,才会立马就想到你的酒楼。”
“还有她那后厨,干净,整洁,看上去就会让人忍不住念叨她的酒楼的好处。”
“大人,她那是在炫耀自己,难道您就没有看出来吗?”喜迪奇当然也知道她那酒楼是有好多是他比不上的,可是,她越是炫耀自己,他就越看不上她的那些东西。
“糊涂,她若是真想要挤兑你,还会带你去看她酒楼的后厨?你没有从那里学到东西,却倒是学会了嫉妒?还不屑一顾,我真是太高估你了。”霍木德冷哼一声。
“她那不是在炫耀自己,而是在教你做人的道理,开酒楼的常识,一个酒楼,能开到像她的原味-酒那样,即便是了邺郡,也会是个顶尖的,不是谁想挤兑,就能挤兑得下去的。”
“你呀,不应该再跟她作对,而是应该学着怎么跟她和平共处。”
“嗯。”喜迪奇轻应了一声,可是,心里边哪能服气啊。
这知府大人,平日里是在府里边呆久了,总是怕这怕那的,离秋叶哪有他想得那么厉害,她更没有他说得那么大方,让他不跟她作对,那绝对是不可能的,既然不能明着来,那他还不能暗地里动手么?
“还有啊,你也不准再打什么歪主意了,她的那些厨子,可不是你想收买,就能收买的,别再办了坏事儿了。”
霍木德还得提醒着他。
喜迪奇点头,表面上得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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