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浔可能对那只茶杯做出什么事情?甩了甩脑海中冷不丁冒出的渗人情景,神乐嫌弃道,真是个变态!
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衡弄文不在,想着他可能又去云山了,她便百无聊赖的在房间来回踱步。从慕千浔那里回来,她总觉得心里堵得慌,也不知道为什么,坐在铜镜前梳理头发也觉得烦躁,想做些别的事情又觉的索然无味,只好呆坐着看着铜镜发呆。
盯了铜镜良久,神乐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还是惦记着慕千浔刚才不寻常的举动。不由的支起了下巴出神,他为什么要盯着她用过的茶杯发呆呢?偶然,巧合,或者根本就是她看错了,又或许这只是慕千浔的无意之举,根本没有什么可研究的?
忽然神乐眸光一亮,终于意识到在慕千浔房间里她所意识到的不对劲儿,到底是什么地方了。
慕千浔的案上除了一壶茶水和四只小杯外,就是空的。
不管是在妖界的五百年,还是在天宫的几个月,这些时间相处下来,神乐早已习惯慕千浔案上整齐的摆满笔墨纸砚之类的东西,所以她在看到慕千浔房里空的桌案时才会感觉到异样。
想明白堵在她胸口里出不来的是什么事情以后,神乐才不屑的吐出一口气,困扰了她大半天,原来就是这么一点无关紧要的事情呀?对于这个发现神乐多少有些失望,趴在桌上她又发起呆来。
慕千浔桌子上没有笔墨纸砚,可能是因为他根本就没带这些东西,况且这些东西在弱水之滨也没什么用处,他没有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没有书,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事情做,那他每天守在房间里在做什么?神乐趴在桌上,脑子里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片刻她的眸光一阵恍惚,他难道是在发呆?
这个想法一蹦出来,神乐茅塞顿开。是了,这几天虽然没怎么注意,但是慕千浔的确比以前更加沉默了。她时常能够看到慕千浔或坐或站在院门口的柿子树下,目光遥远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要不然就是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都不会出来,以前以为他是在筹谋什么,现在想来发呆才最符合他现在的状态。
那他发呆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呢?难道是在考虑浅雪重生后,他要怎么对待她才是好的?唉,为什么她会觉得慕千浔变了很多呢?和以前心狠手辣的他不一样,他现在多了一丝凄凉落寞,让她总是莫名产生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知道自己再想下去可能就会同情慕千浔了,神乐忙制止住自己再胡思乱想下去。他怎么样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了,她无力,也没什么必要在意什么。就算是他真的可怜,也不过是他自找的,本身就不应该得到别人的怜惜。
起身神乐便想去云山找衡弄文,在这里呆着太无趣了,再这么下去她都快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淹没了!
低头开门,一脚跨出去,正好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衡弄文?”神乐保持着开门的动作脸上便乐开了花,看到衡弄文面上有些疲惫的样子,她又忙体贴的进屋给他倒了杯水:“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我一个人闷死了,正想去找你。”
看他端了水在专心的喝,神乐又忍不住抱怨:“下次不许你自己丢下我一个人出去,我虽然冒失,可是关键时刻我可是能起到决定性作用的!”扁了扁嘴,她的眉头就耷拉了下来:“再和这群人这么闷下去,我自己都要被自己逼疯了!”
衡弄文笑笑,也不理她继续喝水,这些天下来,神乐像变了个人一样,黏他黏的紧的像狗皮膏药,撕都撕不下来。让衡弄文有些不适应的是,和她这样生活下,越来越觉得她有些像妻子的样子,不知道对他来说这样是好还是坏。但看神乐每天笑的开心的样子,他便知道她好像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变化。
对于衡弄文的不理睬,神乐也不生气,又兴趣盎然的凑到他怀里和他分享她今天的成果:“我今天去找慕千浔了,我说让他离开弱水之滨。”
“然后呢?”衡弄文淡笑着问道,好像对结果根本不感兴趣。
神乐扁了扁嘴,想起慕千浔今天无赖的态度她就来气:“他根本就是一无赖,说什么等古墓机关修好了他再离开,摆明了就是想赖在这里不走了呗!”
衡弄文不以为然:“正常。不过你也不用那么生气,弱水之滨又不是你家,他待在这里你也管不着不是?”
闻言神乐不乐意了:“衡弄文!你这两天怎么老是和我对着干?”
衡弄文好笑的摇摇头:“没有,你想多了。”
神乐却不吃他这一套:“你明明就有!这几天你说话就老呛我,我又哪得罪你了,你就不能干脆点说出来?”
知道神乐要急了,衡弄文赶紧识相的帮她顺毛:“不是我老呛你,你难道没察觉到自己好像变温柔了?以前我这么说话你一定会暴打我一顿的,所以我觉得挑战你很好玩。”
“呵呵......”神乐僵着脸一阵干笑,拳头暗暗地握成了沙包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