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思远先滴了进去,然后朝杜雅兰看来。杜雅兰此时的面色大变。哆嗦着抬起自己的手。
法师忽然收过碗来,道:“贫道先以侯爷的血和小少爷的血念咒,待七七四十九次之后,再混以侯夫人的血。念咒九九八十一次,配以事先调和的中药服下,小少爷便能康复。”
说着走过去,取出一根细小的针,轻轻地在孩子的手指上同样取下一滴血来,小孩子本因生病无精打采。被刺了一下也只是恹恹地哭了几声。
那取碗收碗的丫鬟正是杨氏身边的晚夏,因母亲病了,才会一整日都心神不宁。不慎打翻了碗,待那法师取下小少爷手指的血滴在碗中,晚夏强撑着精神,低头一看,面色却已大变。杨氏是了解自己丫鬟的,便要问个究竟,而此时的杜雅兰浑身如同筛糠,大家只当她是担心,不曾留意,对于她几次三番要阻止法师继续下去的行径,也表示理解。
法师忽然摘下衣帽,道:“王妃,抱歉,今日的法事怕是做不了了,王妃还是另请高明吧!”
杨氏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甚觉讶异,那法师也是个熟脸,但想着关系重大,也不能如实相告,担心会招致杀身之祸,所以不肯言说,是带着自己的人直直地走了。
“婆婆,这等妖邪鬼怪之事,不信也罢,不如还是请个太医来看看吧!”杜汀兰建议道。
民间的大夫束手无策,只能寄希望于宫中的太医了,杨氏想着便道:“好吧,晚夏,替我更衣,我这就入宫去。”
杜雅兰忙说:“是啊,一开始妾身就觉得这法师不可信,锦铃,快把这碗里的水端去倒掉。”
“啊!侯爷的血与小少爷的血不相融!”这时,一声丫鬟的惊叫响彻蒹葭玉楼的内院。
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下人们屏住呼吸,生怕会因此被株连。尹思远看着碗中分开的两滴血,转过头看着杜雅兰,无视那眼中的害怕,抬起她的下颚道:“你不是说这是本侯的孩子么?为何他与本侯的血不能融合?他是谁的孩子?”
杜雅兰连连摇头,泪水模糊了双眼:“不是的,侯爷,他是你的孩子,他真的是你的……”
尹思远粗鲁地打断她:“是谁的?是你抱来拴住我的砝码,还是你和别人生下的孽种?”
杨氏也被这巨大的消息震惊了,前一种还好,起码还有几分尊严。要是后一种的话,堂堂王府的侯爷被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那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想着法师凝重的表情和慌张离去的样子,杨氏便马上下令让人去追赶那三个法师,这一边密令所有下人先下去,自己则劝道:“兴儿,听她说,兴许是什么误会。”也只能希望是如此了,否则,王府就要闹出大事了。
那鲜血就是对尹思远最大的侮辱,铁一般的事实告诉他眼前这个温柔娴雅的女人带着杀人不见血的刀,一下一下地狠狠撞击着他的胸膛。他再也听不进去任何的解释,看到她哭泣求情的画面只觉得分外的讽刺,还有一点滑稽可笑。最终他的拳头没有落下来,冷冷看着面前的女人,声音像是从空谷里发出那样的缥缈:“我最后问你一次,这到底是谁的孽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