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咬着牙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应以公事为重,侧夫人咱们进去吧。”
人影浮动,杜汀兰暗笑地问阿文:“你真的不去看看绿影,她可是眼巴巴盼着你回来。”
阿文咽了咽唾沫,也不知拳头是握得有多紧。才忍住道:“不了,爷说了,等到扫平回丹余孽之日,方是夫妻团聚之时!”
“他竟然说了这样的话……”杜汀兰心念一动。还容不得细想,已经被阿文杀猪般的嚎叫吓了一跳,原来是绿影揪着阿文的耳朵,道:“爷说了爷说了,什么都听爷的话,你去给爷做娈童好了。为何还要来招惹我!赶明儿我就请示了王妃,出家做姑子去,也省得在你跟前晃悠碍了你的眼!”说着一跺脚,带着哭腔跑开了。
阿文愣了愣,还是没忍住追了出去。
杜汀兰摇摇头,演戏也太过了吧,把婆婆都搬出来了,不知道婆婆那边会不会打喷嚏?
其实绿影的心思她还是清楚的,假装生气的话阿文势必会追出去,那样就给了自己单独进书房的机会了。嫁过来三年,她还是头一回一个人进丈夫的书房。以前是不被允许,后来虽然有婆婆支招,可她仍旧不敢违背他们之间的约定。接着是冬青,再之后是秋月,说起这两个小妾,自从做了正经的姨娘,便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天天地明争暗斗,还三五日就来她门口大闹一场,非要评个是是非非。丈夫是什么想法她不敢臆测,可毕竟也是两个小妾,也不能闹得太大了。就在她为此头疼的时候,有一日两个小妾又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闹起来,被婆婆看到,直接就撵到别院去了。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同时解决了两个障碍,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她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走进丈夫的心里。她不是他想娶的女子。从一开始,就不是。
有时候对一个人的视若无睹,才是最残忍的伤害。
“柜子的最下端的匣子里……”杜汀兰依着阿文的话,慢慢地将东西取出,这大概是最后一样了。
那匣子做得精巧,大约只有二寸大小,外层镂空的刻了图,大约是因为经常被抚摸,已经有些看不清楚。杜汀兰用手指摸了摸,发觉似乎是一个人像,再往边上一摸,又是另一个人像,她笑了笑,分明就是后期重新制作的匣子,难怪花纹会这样的奇特,想不到丈夫也有这么幼稚的时候,就是不知藏着的匣子里,究竟是什么宝物,竟掩藏得这样的严实。她拿在手上,还是放在衣物的正中央包着吧,这样就不容易弄丢了。哪知手指无意竟触动了匣子的机关,想不看都不行了。
这一看不打紧,她险些将匣子弄掉,眼睛睁得大大的,它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在丈夫手上?
这精巧匣子的正中央,仅放着半块滴血玛瑙,与她之前的那半块,刚好可以吻合在一起。那时候她才五岁吧,有一日蹦蹦跳跳到外头去玩耍,就遇到了满身是血的大哥哥,躲在金黄的油菜花里,倔强地压抑着哭泣。她找了山上的马儿草嚼碎了帮他止血,偷偷地省下自己的口粮给他,替他包扎,最后还因为担心他高热在山洞里陪了他几个时辰。大哥哥当时说她是除了娘亲以外第一个真心待他的人,他说过他们一定会再相见,他们拉钩钩,她将玛瑙一分为二,作为日后再见的信物。
而这信物,如何会在他这里?她自己的那半块,如何不翼而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