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珍呆在军营里一段时间,便觉得十分无聊,想要到处走走看看,成天闷在屋里,可不是她谢珍的做派。
一日,她又化妆成士兵瞒着杜蒙悄悄出门了,才出门,立即唬了一跳,居然迎面碰到了连璧。
她赶紧低下了头。
然而,连璧似乎没有任何发觉,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小心翼翼的在四周踱了一圈,赶紧灰溜溜的回到了杜蒙的营房。
晚间,杜蒙回来,她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跟杜蒙说,可是想想还是算了,她真怕杜蒙又教训她一顿。
连璧的营帐中,他眯着眼筹谋着什么,嘴角微微勾起。
正好吴笙进来,看到他一脸高深莫测,问:“发生什么事了?”
连璧手指轻轻敲击在桌面上:“机会来了。”他看向吴笙,道:“杜蒙窝藏女子。”
“啊?”吴笙吃了一惊,“那咱们马上去抓他!”
“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倘若我们抓他,势必会引出沈清荷的事情,而且窝藏女子的罪名不足以让他毙命。他手握兵权,如果不能一击即中,我怕会引来无穷后患,到时候,整个西北边境就不安宁了。所以,我们得另外找个由头设法抓他。”
吴笙不解,不知道连璧打的什么算盘。
连璧对他招招手,贴着他的耳朵将计策缓缓道来。
隔了几天,杜蒙私藏女子的谣言便传遍了整个军营,此时此刻,北幽童和丫鬟都已经送入了城中,不在军营里,现在军营里唯有一个谢珍而已。
杜蒙听着觉得心里很慌张,想法子打算把谢珍送走,但是眼看着风声很紧,倘若他有动作,被人发现可怎么办。
就在他暗中焦虑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声音,是连璧的人派来的。
来人的手里拿着一个酒盒,脸色晦暗不明,似乎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他对杜蒙说:“这是连大人赐酒,杜大人可千万不要辜负啊。”
杜蒙心惊胆战,生怕他还要查什么,等人一出去,躲在暗处的谢珍才走了出来。
“将军,这酒……”
杜蒙的目光落在那酒上,他倒了一杯,酒甘醇芳香,看似没有什么问题。
杜蒙蓦然抽出了谢珍头上的一枚银簪,插进那酒液里,顿时他惊得呆住了,那银簪渐渐的变成了黑色。
杜蒙勃然大怒,将银簪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好个连璧!你居然要害我!”
他咬牙切齿:“既然如此,我不怕撕开面皮,一不做,二不休!”
谢珍有些担心:“将军你要怎么做?”
“自然是反了他!”杜蒙道,“我手中有精兵五千,只要今夜趁着他不防备冲进他的营帐里秘密将他杀了,其他的自不足虑,那么,这西北的边塞就是我杜蒙的天下了!”
谢珍吓得浑身哆嗦,但是杜蒙是个军人,自有主张,她也不敢说些什么。
到了晚上,杜蒙果然点了几个心腹,几个人秘密的化妆成黑衣人的样子,挡住了面容,半夜时分,偷偷的,摸去了连璧的阵营。
这军营里,他们熟门熟路,自然知道那里有守卫,哪里需要避开,而连璧又不会武功,这件事本该是十拿九稳的。
然而,让他们意外的是,到了军营里,杜蒙径直冲了进去,一刀砍在了行军床上,却觉得下手软软的,不像是人的脑袋。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周遭灯火大亮,身着黑甲的士兵们已经将他们几个人围成团团一圈。
连璧手持宝剑,站在一边微微冷笑:“真是不辜负我的期望啊,你倒是真的来了。”
“来人,带女人上来!”
一声令下,谢珍已经被几个士兵纠了上来,哭丧着脸,满脸的沮丧。
“将军,救命……”
杜蒙悔恨无及,骂道:“你还叫救命,如今我连自己的性命都救不得了!”
他都是被这个女人迷惑,不然哪能落到今天的地步?
他狠狠的看向连璧,骂道:“你真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你送我毒酒,不是想杀我吗?好啊,现在如你所愿,你可以杀了我,但是我死也不服!”
连璧微微一笑:“谁说我送你的是毒酒?”
杜蒙一愣:“难道不是?银簪都是黑的。”
“拿酒来!”连璧吩咐下去,立即有士兵将酒端了过来,杜蒙一看,正是自己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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