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对了,你这几天都在哪呢?干嘛去了?你还好噻?”
“薇姨,我很好,多谢关心。”面对这浓浓的关切问话,在我心底腾然升起一抹感动,一时也不急着下车,散漫的靠坐在驾驶座上,并道:“薇姨,我只打电话问你,我爸呢!”
“你爸他……他很好。”不难听出,薇姨语气隐泛疑顿,然而尚未待我紧跟迫问,却听她道:“对了轩岚,如我不知,你定是去参加……参加你那位因救你幸免于难车祸,而她却抢救无效不幸身亡……出殡葬礼了吧!”
“嗯。”
不知为何,一听这一问话,我的心竟尔莫名鼓噪了,怦然悸动的心情,使得我一时之间无以言说,唯有颔首应答。
面对我的回应,薇姨也不为意,而是在电话里头迟疑说道:“那你……那你参加完葬礼都过这么几天了,怎么还不见你回来呀!难道你都不想你爸他了吗?”
“啊!”
待得我刚一听完这一言说,一声惊呼不可抑止的自我口中发出,更是如同一记闷锤猛烈无比的砸在我胸口,使得我胸闷难当,气血翻涌,几欲呕吐出血来。
“轩岚……轩岚……轩岚你怎么了?你还好吧!”
紧跟着,薇姨急切的问话声,随之在电话里头一连响起。
可我却置若罔闻,缓了好半晌,我方才渐接平复心情,思绪回转,语声轻颤,略带哭腔,迟疑而问:“薇……薇姨,你可是在说……可是在说玉雪……在说玉雪她……玉雪她已经下葬,入土为安了?”
殊不知,在我颤颤抖抖,断断续续,问出这一番话来,我却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
“是啊!轩岚……”薇姨在电话里似乎隐有所觉,何奈她对这一切尚不知情,只得对我语出安慰道:“好啦轩岚,你要知道,人死不能复生,都已经过去这么久啦!你还不能节哀顺变吗?”
“不——!”
悲吼出声的我,简直状若疯狂,一下子从驾驶座上坐直身子,将车发动道:“我不信……我才不信……我明明就……明明就拜托时间老人穿越时空得见玉雪,叫她万不可参加婚礼,怎么……怎么会成这样?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面对我的语出激烈,情绪激动,薇姨在电话里头一下子给着了慌,只得对我劝慰安抚道:“轩岚,你说什么呢你在?你怎么了?你可千万要冷静啊!可别做什么傻事出来?不要忘了,你还有你的父母等待着你去解救呢!”
“这我知道薇姨。”理智尚清的我,自有所知薇姨说这话所谓何意,同时这一话语也叫我冷静了许多,缓了一缓,我却才道:“好了薇姨,我没事,你放心吧!我只想知道……知道玉雪……玉雪葬于何处?我现在只想……只想在她坟前……在她坟前去看上一眼,亲自祭拜……”
言及于此,我已然泪如雨下,悲悲戚戚,直抹眼泪。
“这……”于我显已平静的话语,薇姨不由迟疑住了,缓而言道:“那也好吧!虽然不知道你这几日以来都干嘛去了,不过,你既然想亲自去坟前祭奠,以慰其在天之灵,也不无不可。只不过,我未去出殡,所以具体位置我也不得而知。”
“那……”
一听这话,我不免一下子给急了,一时无措,脑中一片空洞空白。
“瞧你给焦急得,都快成丈耳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薇姨却也有些打趣于我道:“算了,虽然我不知道,但想必她所在大学里的师生必定参加过葬礼,所以……”
“是了。”我于此瞬间憬悟,连忙将车开动道:“薇姨,多谢你的提点,那我这就开车前往重庆大学,无论如何?我都要眼见为实,亲自去……去玉雪坟前看上一眼方可。”
“那你一路之上可要小心,对了,你不知道路途的话,就调成自开模式,别像只无头苍蝇瞎乱开知道吗?”薇姨但听我语气已有好转,却也不忘再一在电话里头加以提醒嘱咐。
“嗯,知道了薇姨,多谢你的关心提醒。”
感受到这一深深的关切话语,倒也暖和了我此刻心中的悲伤难过……
“那好!”于此,薇姨总算放下心来,遂对我道:“那一切就等你回来后再说,我先挂了。”
“嗯。”
此一时刻,满腹忧愁的我,还能作何多问,应声过后,已然将手机放下,丢在座位上。
“自开模式已启动,请乘客系好安全带坐好。”
随着这声提示音过后,车自行开动了。受此出乎意外重创挫折的我,又哪还有心情胃口饱餐一顿?
只想安安静静的躺靠在座位上,眸光涣散的眼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事物,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