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聂臻带她去了一家很普通的小餐馆。餐馆的老板娘很年轻,长着一张清丽可人的瓜子脸,见到聂臻进屋时一直抿唇微笑。
“我是聂臻的前女友。”老板娘这样介绍自己。
聂臻无可奈何地笑笑:“阿莲,别闹了。”
沈凝溪尴尬地站在一旁,一头雾水。
“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阿莲叹了口气,态度也不算认真,像在开玩笑,很快就恢复热情好客的样子,“要吃点什么,我给你们弄。”
店不算大,装潢得却很有味道。现在还没到饭点,外面却排了十来个人。聂臻说:“十二点准时开门,待会儿排队的人还会更多。”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她还在为“前女友”的事情伤神。
“吃饭。”
“她……真是你前女友啊?”
聂臻点了点头。
“怎么分手的?”
“性格不合适,后来我们成了朋友。”
“分手之后还能成为朋友的不多。”她语气颇酸。
聂臻握着她的手,仔细描绘着骨架。画家总有这样的情趣。譬如在那时,他会用手指在她身上画着奇怪的图案,并且每次都能精准地找到她的敏感点,引得她对他产生了一种极为惧怕却又不得不臣服的情感。
对于她的吃味,聂臻很受用。他扣住她的五指,仔细擦拭掉她唇上的红艳:“你天生就是美丽的,无需再用那些颜料和粉末来掩饰这种美。”
“女人化妆是对自己和别人的尊重。”
“但一块过度雕琢的美玉,会失去她原本的光泽。”
沈凝溪不置可否,抽回自己的手,瞥向墙上的画。
“你画的?”她问。
“嗯。”
“是稻草人么”
“对。”
她正准备说些什么,阿莲已经端着一盘糕点上来:“先填填肚子吧,新鲜的糕点。”
明明是极为精致诱人的美食,沈凝溪却毫无胃口。吃完这一顿,她拉着聂臻走在小巷子里,漫无目的地走,最后来到江边。
“聂臻,我在认真考虑我们的未来。”风吹起她的长发,像蓬勃美丽的海藻。
“我也在。”
“我们真的适合在一起么?”她问他,又像在问自己。
“你对我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信心?”
“都有。”
沈凝溪看着远方,“我曾经有过一段很失败的婚姻,而且我很爱我的丈夫,也正是这份爱,给我的人生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
“你在害怕。”
她点头:“对。”
“你害怕我让你受伤。”他抓住她飘动的发梢,逐渐缠绕在自己的手指上,“这说明,你已经爱上我了,对么?”
她愣了下,却没有掩饰:“对,我爱上你了。”
聂臻手上的动作停下来,而后从背后将她拥进怀里。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没有安全感的男人?”
“每个男人在我眼里都是一样。”
“我希望我是特殊的,值得你信赖的。”
沈凝溪苦笑:“当初他也是这么信誓旦旦,到头来,还不是跟泡沫一样,都是虚的。”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以前有过很严重的自闭症?”他突然说。
沈凝溪讶然:“自闭症?”
“对。而且我还很偏执。”
她仰起头来,正好看到他线条干净的下巴。
“我认定了一个人,就不会放手。”他低头吻住她的鼻尖,“我用五年的画画时间治好了我的自闭症,然后遇见了我的第一位客人。那时在美国,她用五百刀买下了那副在别人眼中扭曲丑陋且一文不值的画。我看到了她,她的眼里充满绝望和忧伤。”
几秒之后,沈凝溪说:“这幅画现在还被我保存着。所以我们的确见过。”
“只是那时你根本没看到我。”
她去戳他的喉结:“因为那时候我刚离婚。”
聂臻继续去亲她的眼皮:“所以,我算是个不讨喜的男人。”
她漾开一抹笑:“正好,我也是个不讨喜的女人。”
爱情或许磕磕绊绊,但始终有它令人向往的一面。
不是每个人最终都能幸福,爱情它本身就是个不对等的东西。或许在某个角落,有人喜悦,也有人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