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燥似的低吼:“我要剪头发……”
昏睡中,有人温柔地替她捋顺头发。那双大掌很温暖,有着清晰的纹路,顺着她的脸颊一路往下,来到柔软的小腹处,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令她如同在煎熬中的鱼。她反复调整着姿势,却都逃不过捕鱼人的手心。
秦苒是在阳光的照耀下醒来的。宿醉的头疼让她不肯起床,只能侧身压着太阳穴,企图缓解这种难受感。她难受地叹了口气,想起之前的谢简,换做他,这个时候已经起身去上班了。他不会头疼么?
脑袋里乱糟糟的,基本什么都想不起来,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那东流的滚滚江水和堆在脚边的啤酒瓶。秦苒甚至记不起来她是怎么回家的,大脑的迟钝让她此刻不想去思考任何事。直到谢简端着一碗粥推门而入。
她几乎是惊讶到本能地张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谢简坐到床边:“昨晚,你同事打电话过来说你喝醉了。”
秦苒挠挠散乱的头发:“没影响你工作吧?”
“没有。”他把粥放到她嘴边,“喝点清粥。”
他举着勺子,看这架势是要亲自喂她。秦苒受宠若惊,面部僵硬,张了几次嘴也没张开。
谢简只好把碗放到她手上。她微扯唇角,舀了米粒一点点往嘴里送。
他全程看她喝粥,甚至还体贴地问:“要加点泡菜么?上次妈送过来那一坛子还剩了不少。”
秦苒摇摇头:“就喝白粥挺好的。”她低头继续喝,没注意到他略带深意的表情。
喝完粥,秦苒掀开被子下床,手里的碗却被他抢先一步夺走。
“我去吧。”
不过一个晚上,她便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态度发生了根本的变化。秦苒想不通,干脆抛至脑后,下床换了件居家衣服,又去浴室里刷牙洗脸。
洗漱完毕,她猛地想起昨天去商场购物买的一堆东西,趁着还有时间,便急急忙忙地去翻出来一件烟灰色衬衣。
谢简站在她身后:“这是你买的?”
“废话。”秦苒走到他面前,拿着衬衣在他身上比划了一下,“我一直觉得你很适合这一款颜色,可是你的衬衣不是白的就是黑的,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固执,从来不肯换种颜色。”
谢简盯着她不说话。
“怎么了?”她抿唇。
他从她手里接过衬衣,转身朝卧室走去:“没事,我去试试。”
秦苒拦住他:“就在这里试,又没别人。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他穿上这件衬衣。
谢简眼中带笑,看向她,一颗一颗解开衣扣。
谢简这人平时看着骨架清瘦,其实衣服下面颇有内容,该有的一样不少。他虽然工作忙,却十分注重锻炼,平常在酒桌上也不会像满脑子美女美食的合作商那般胡吃海喝。几年前他有晨跑的习惯,只是近年来公事缠身丢掉了,却一直很小心翼翼地保持着精壮的身材。
待他穿上衬衣后,秦苒走过去,细心地替他将纽扣一颗颗系好。两人离得很近,她不经意间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秦苒尴尬地指了指他的额发:“有点长,该去理发了。”
他眼不眨地看着她。
她轻咳一声,往后退了两步,赞叹着点头:“不错。”毫不自夸地说,她的眼光的确很好。这件衬衣穿在谢简身上,中和了他冷峻的气质,倒没之前那般有距离感了。之前的谢简,在衬衣颜色方面近乎固执地只选黑白两色,甚至白色居多。实际上,在平常的生活中他又表现出对白色的讨厌,屋里的家具一律没白色,甚至连给她准备的衣柜里都没有这种颜色的衣服。
她又上前将衬衣的领子给翻好,含了笑问他:“喜欢么?”
“可以试试。”他说。
“那我以后多给你试几种颜色。”
“粉色不行。”
秦苒踮脚抱住他:“粉色也很好啊,人长得帅,什么颜色都架得住。”
谢简回了句:“嗯,我知道我的长相还拿得出手,不然你也不会嫁给我。”
她的脑子一片混沌,清明过后,对上他似笑非笑的脸,哼了声:“肤浅!你怎么会认为我是因为你好看才嫁给你的?”
谢简认真地看着她:“那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