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秦苒隐约觉得,他在弥补她。她将薯片扔到一边,吮了两下手指,嘴上倒说得不那么在意:“随你的便吧。”
最后,谢简还是决定跟她一起去。
同学会的前一天晚上,秦苒翻箱倒柜,把所有的衣服都找出来,挨个试穿,为明天做好准备。其实,她心里很畏惧。嫁给谢简之后,她虽然是不愁吃穿,可内心却一天比一天荒芜,看着都没那么神采飞扬。
谢简放下手上的书,指着那件水蓝色的连衣裙说:“就这件,挺好看的。”
她半信半疑地穿上,在镜子前面转了两圈,最后敲定这件。
“没想到你眼光挺不错的。”秦苒脱下裙子,换上睡衣,心情很不错,走过去主动给了他一个吻,“谢老板,你最近表现得很好。”
谢简顺势将她抱上床,压住,温柔缱绻。两人在性方面尤为和谐,这也是这段婚姻在没有感情维系的前提下能持续这么久的主要原因之一。她会无条件地配合地他,而他也极为懂得探索她的身体,该收敛时不疯狂,该粗暴时不温柔,拿捏得刚刚好。
不管怎么说,他们两个都在为这段婚姻努力,是个好兆头。
同学会那天,温度仍然高得令人眩晕,但所幸时间是下午,热浪稍退后,天边出现了美丽的火烧云。聚会的地点约在市中心里一家人气旺盛的川菜馆里。由于路上堵车,秦苒带着谢简到达包厢的时候,大家已经开始举杯敬酒了。班长眼尖,见到她,立刻挥手示意:“这边,这边……”
满满的几大桌人齐齐往这边看过来。那一刹那,秦苒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感慨。当初青葱岁月里的同班同学,如今个个都变了样。她仔细辨别着谁是谁,勉强认出几个之后,跟大家笑着打了声招呼,随后拉着谢简入座。
刚一坐下,班长就端着酒杯过来:“这来晚了,怎么也得罚两杯吧。”
秦苒循着声音看过去,双手合十:“不好意思,实在是堵车。”
“来来来,酒满上……”
她接过班长递来的酒杯,当着所有人的面,仰着脖子便灌了下去。有几滴酒液顺着嘴角滴到脖子处,凉凉的。等入座后,谢简细心地替她擦拭掉那几滴液体。这个动作让秦苒颇为受宠若惊,当即便微红了颊,心里蔓延着一股柔软。
他极少在公众面前和她做过分亲密的动作,今天倒是例外。
秦苒嫁给谢简这件事,基本上在场的人都知道。当初两人结婚,这里的人有一半都去参加过婚礼。如今夫妻俩的这番小动作,着实羡煞旁人。灰姑娘嫁给王子,本就是童话了,这童话还持续了五年。
这个小插曲没持续多久,众人又开始谈天说地。聊起近况,混得好的人精神奕奕,活得灰头土脸的人或沉默尴尬,或破罐子破摔,干脆吹起牛来。
秦苒喝了点小酒,人开始昏沉,半倚靠在谢简的肩上,眯着眼,唇角带笑。他身上从来没有多余的味道,总是很干净,像一团洁白的云。这人很少抽烟,平时吃得清淡,也不用香水,就是纯男性加了点沐浴露的味儿。
谢简问她要不要吃虾,声音温柔得令人酣醉其中。她开始觉得这是一场梦,喝醉了之后才能做的梦。
旁人的笑声让秦苒稍稍恢复理智。她嚼着谢简替她剥好的虾,无意间往另外一桌看去,目光扫到一个秀丽的侧脸。心房被狠狠一击,时光仿佛倒流到高考完那个晚上,在ktv的走廊里,她和他们擦肩而过。
女人很漂亮,留着中分长直发,穿着露肩的裸色连衣裙。秦苒偷偷看向身旁的谢简,只见他的注意力都在剥虾上,莫名松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谢简还记不记得他曾经交过的女朋友,虽然这种事情很正常,谁没有过年少轻狂的时候?更何况像谢简这种各方面条件优渥的人。秦苒自知不该太过在意,可这段伴随了她十年的梦却如水草般将她缠绕至今。她努力让自己不去介意,极力说服自己这是很平常的事情。
可她是女人,一个在感情方面心胸狭窄的女人。
后来,谢简再次把剥好的虾沾了酱送到她嘴边,她恹恹地用嘴接住,却不料他的手指突然往前一伸,堪堪触到了她的唇瓣,又痒又麻。她瞪了他一眼,却被他略带玩味的笑给堵了回去。没过多久,有人说:“前段时间我在s市的一个拍卖会上有幸见到过谢总,果真是慷慨大方,咱们秦苒嫁了个好男人。那镯子拍下来足足一百多万,可是花了天价在博美人一笑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