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翻阅茅山术法和六界全书,但心思细腻的云隐却隐约感到她似乎有些不一样了,更沉静了.
内心善良的云隐也有些焦急,掌门毕竟才不过十二岁的孩子,身上却不见一丝小孩子的活力,反倒有些老气横秋,长久下去怕是过犹不及,这可如何是好。
对于云隐的想法顾睐一无所知,从异朽君那里印证了她的猜测后,顾睐心中的想法反而更清晰了,她的命格早已跳出了六道之外,还牵扯上了太多的人,妖神也好,神器也罢,既然这命格已经乱了,那就让它更乱一点好了.
她的路自然是由她自己走下去,命运之线再怎么牵扯,也改变不了她的心意,相反她更好奇设下这惊天大局的人又是谁?为的又是什么?这一切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顾睐边想着边翻着这六界全书,这书虽不厚,记载却十分详细,而且以她的推敲下竟能推出不少隐秘之事来,这样一看倒是看了十来天才勉强记下。
顾睐在这边细细阅览着,那只名叫糖宝的异朽阁灵虫倒是乖巧的很,它也知道自己看过的都会被传回异朽阁巨大的信息收集库里,六界全书记载了众派中颇多隐秘之事,自然不能让它见到,每次顾睐一翻开书,它都会钻回天水滴里或者捂住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偶尔顾睐问它些问题,它也能回答的出来,虽然它还小,能接触到异朽阁情报不多但也比顾睐这个踏入仙界不足一月的人要多。
这么贴心还很会讨人喜爱,就是云隐在见过它一次后,每次再来拜见顾睐都会给它带点小点心,而看到糖宝喜滋滋地啃着小点心时,顾睐也只是微微挑了挑眉,这小家伙倒是可怜,遇上她这么个冷心冷情的饲主了,换个人像是云隐恐怕得呵护地捧在手心里了。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在强大的精神力下,顾睐如同一块海绵不断地吸收着六界庞大的知识量,终于云隐还是来找她了,为了那件藏在心中无法抒怀的事。
不等顾睐示意,小糖宝就已经钻进天水滴里乖乖地睡觉了,顾睐微微笑道:“我想你可以说了。”
云隐抿着唇,眼中闪过沉重之色道:“这事本应早些告诉掌门的,掌门可知为何春秋不败袭击茅山会如此顺利么?”
顾睐眉间微蹙,道:“我听清虚掌门说过,是他的大弟子云翳勾结春秋不败等妖魔背叛了茅山。”
云隐面上浮现沉痛之色,看得出来他与云翳的关系不错,他缓缓道:“并不仅仅是这个原因,师父在临终之前告诉我,云翳有着同我一模一样的面容,这才是师父会毫无防备的原因,我初听时也是不敢相信,因为师兄他一直声称自己容颜被毁而戴着面具,我们竟完全不知道他长得与我如此相似。”
“那你打算怎么做。”顾睐轻声询问道,
“我想回青州梦家一趟,找出真相。”云隐坚定道,却又看向顾睐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顾睐猜到到他心中的想法,便道:“门派内的事务你大可不必担心,尽管早去早回便是。”
云隐听了她的话,眉头却未松开,头不禁轻轻别了过去,顾睐微微一挑眉,道:“莫非你想说的不是这个?”
元隐不过沉默了片刻,便跪在了顾睐面前,道:“请掌门恕罪,弟子有一事相求。”
“是为了云翳?”顾睐毫不意外地道,
云隐面色涨红,却依旧开口道:“在我回来之前若是云翳前来,但求掌门饶他性命,一切后果弟子愿一力承担。”
“好。”顾睐垂下眼眸,还是应允了云隐的请求。却又忽然开口道;“云翳与你容貌相似一事暂时不必让其他人知道了。”
云隐闻言瞬间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不禁惊讶地一抬头,道:“掌门的意思是……”顾睐微微颔首,神情未有所动容,
“可这样做恐怕对掌门有危险。”但他瞧见顾睐我意已决的眼神便只好服从她的话,只要早点赶回来便好了,云隐心中暗想道。
云隐很快便动身回了家乡青州寻求所谓的真相,而茅山派门内因他离去而起的一些骚动却被顾睐不着痕迹的化解了,不过一月的时间,门内上上下下都对这位新掌门心服口服,一些德高望重的长老也不禁感叹上任掌门清虚道长好眼光,留下的掌门人选虽年纪轻轻,但手腕心思过人哪。
至今为止知道顾睐在茅山一役前毫无瓜葛的人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不会说出口的人。现在谁不会说花千骨是昔日茅山高徒,今日的茅山掌门。
一月过矣,云隐却还没有回来,顾睐心中也有了些担忧,看来是被什么人也拦住了,以云隐的本事,她倒也不担心他脱不了身,只是对方最终的目的恐怕还是她手中的拴天链,顾睐落下指尖的最后一笔,一个墨色的“神”字赫然映于纸上,但不过瞬间便焚烧殆尽了。
“咚咚”声响起,门外传来一道恭敬的声音,“掌门,云隐副掌门已经回来了,说有重要的事要禀明于您,正在大殿等候。”
顾睐心中闪过一丝疑惑,却暂时放在了心里,随来见的弟子前往大殿。
大殿离掌门的居处并不远,但还是有些脚程,顾睐注意到这名弟子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便淡淡道:“你若有什么话就说吧。”
“掌门恕罪,是副掌门,他还带回了一个黑衣人,全身都被黑色的斗篷蒙得死死的,看不清楚模样来,但好像是个女人。”年轻的小弟子颇有些战战兢兢道,恐怕是觉得这话有伤云隐副掌门的清誉,所以方才不敢出声。
“女人?蒙着厚厚的黑色斗笠?”顾睐轻声念道,心中很快有了主意,脚步也停了下来,对着小弟子耳语了几句。小弟子显然没能理解她的意思,但小跑出去按掌门的命令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