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周思诚睡到一半心神不宁,又起夜,去了书房点了一片蜡烛。
傅简当初通灵的时候用过“火柴、头发”,火柴应该代表火,可以用蜡烛替代。周思诚从梳子上绕下来一根姒今的长发,在蜡烛上点了。他目不转睛盯着摇曳的火光,烛焰还是烛焰,没连成什么图画,一点异象都没有。
那白天见到的画面是怎么回事?
他等了许久,终于把半截没烧完的发丝扔进了烟灰缸,心里头烦躁,他居然大半夜不睡来做这种事。
他把蜡烛一根根盖灭,脸色铁青地回客房。
中间经过姒今在的主卧,里面传出说话声,在安静的夜里特别清晰。一开始当是她梦呓,听久了才辨别出那声音的冷静清醒,一句接着一句很有条理。
她在跟人打电话。
这么晚了,她能联系的人统共那么几个。周思诚最后又没忍住犯贱的*,拿出手机拨了傅简的电话,果然——“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
他放下手机,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关了上去。
※※※
翌日,果然见到了傅简。他不是一个人出现,还带上了周念。
周岳听说姒今有意要治好周念,兴冲冲一大早赶去疗养院办出院手续,恰好撞见傅简。两人殊途同归,一起去了周念父母出事的安森小区。
安森每一栋都是个独立的院子,此刻打开院门,里头栽种的花草荒败,大冬天连飞虫都冬眠,乍一看没一只活物。
周岳横抱起躺在车里的周念,板板正正地说:“念念,回家了。”
傅简都觉得不认识这个人了,搭手帮他开门。他跟周岳也没什么好聊的,看着人家一对小情侣,就算其中一个不省人事也能顺畅无阻地你侬我侬,觉得这世界有时候也蛮有趣。
三个人一起等了半刻钟,姒今才打着呵欠进来。周思诚给她推的门,她倒先一步迈进来,久无人住的屋子里灰尘味浓重,她一进门就矜贵地皱眉。
周岳最烦她这娇气又跋扈的样子,告诫自己忍这一时:“怎么这时候才来?”
姒今一脸没睡醒,凉飕飕瞟他一眼:“急什么,人不是还没到齐么?”
她把大衣脱下来,闲庭信步打量这屋子,外面的花草枯槁,客厅壁画上的兰花倒是四季常青,附几句雅诗,落款某某年某月周清盛所作,底下一枚印鉴。周清盛是亡故的男主人,看来周家经商有道的同时,还有舞文弄墨的家传。
周岳左右瞧瞧,还有谁没来?
说曹操曹操便到,院门明明虚掩着,有人摁响了门铃。
他冲出去一把拉开门:……顾容?
来人是个年轻女人,穿着挺时髦,剪裁得颇具个性的白色长裤,配撞色系的大衣,拎一个白色birkin,没有时尚感的人很难把这一身穿好。
顾容大方伸手:“周岳,好久不见。”
周念做发型常去她那里,周岳每次都陪着,一陪四五个小时,想跟顾容不熟都难。不就是个造型师么,怎么还跟姒今搭上边了。
他揣着糊涂把人领进门,傅简先迎上来跟她握手:“顾小姐。”
顾容跟他打招呼,视线却是往里瞥的,幽幽掠过周思诚,再掠过姒今。傅简转身向姒今介绍:“这位是通灵师,顾小姐,听说你们认识?”
姒今没反应,倒是顾容笑了笑:“有过一面之缘。”
姒今态度疏淡,起身往楼梯走:“既然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
周念魂魄离身,需要在她出事的地方施法。周岳把她抱进当初她被人发现的那个衣柜里,姒今面无表情地握住周念的手。傅简让其他人退后,自己给顾容打下手。
顾容从birkin里取出朱笔符纸,染了丹蔻的红指甲捏着一对白烛,有种诡异的矛盾感。
周岳脸皮子抽抽,就靠这两个女人,真的能成?
顾容转身道:“等会儿我点上蜡烛,就算开始了,最好有亲近的人能帮着把周念唤回来,你和周思诚谁来?”
周岳自告奋勇,当然是他:“怎么唤?”
顾容挑挑眉:“喊她的名字,帮她回忆她印象深刻的记忆,多提点让她在乎的事。这次的办法没有先例可以借鉴,也就是说要做好失败的准备,明白?”
就知道不是百分百能成。周岳咬牙应了:“我明白。”
这间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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