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断点,渐渐将两个世界割开#
不知名的野花,庭院中央的樱树,古典肃穆的教学楼,斑驳的墙壁上有弯曲的藤蔓,社团活动零零散散得分部在各个区域。传说中每个学校都会存在怪谈之类的传说,譬如钢琴室内莫名其妙的琴声,譬如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人……仿佛只有拥有这些东西之后,日本的学校才能称得上为学校。
意大利的黑手党学校并没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限制,在那里辻千夜只需要循规蹈矩得生活,学习精英课程,黑手党知识以及大大小小家族的发家史。即使遇到陌生的面孔也要露出亲切的微笑,因为也许下一秒就能在某个宴会上看到有谁领着对方过来,开场必定是“这是xx家族的少爷/小姐,也是在xx学校内和你一起学习的……”结尾无一例外以“要好好相处啊”结束。
也不能太过热情,因为上一秒还在笑脸相对的朋友很可能下一秒就会成为敌对家族。为了不给家族增加不必要的麻烦,除了同盟家族意外都要小心翼翼得对待。
维持在某个临界点,如履薄冰。
“因为黑手党是不会有朋友的啊。”彼时年长的表哥迪诺揉着乱糟糟的金发如此告诉自己,但是听父亲说,他本来是要拒绝当继承人的。
“做继承人不好吗?”辻千夜皱着脸,抬头望着浸润在日光中的父亲问道。
做继承人多好,可以掌握家族的命运,可以不接受家族的支配,可以让自己走出那座从儿时就加诸在身上的牢笼。
那时候的父亲只是笑,把手放在辻千夜小小的脑袋上,什么也没说。
尽管她觉得,父亲的这个笑容看起来很难过,很无奈。
围绕着喷泉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墨色渐渐晕染原来的酡红,千夜漫无目的得绕圈却始终没办法走到目的地。
或许真的如伊恩所说,身体含有加百罗涅家族基因的人总是会有不擅长的事情,就好比迪诺是个没有部下在身边就什么都不行的废柴,伊恩始终无法做出可以让人类味觉接受的食物,至于对辻千夜而言,路痴这个迷人的属性大约要伴随其一生了。
迷迷糊糊穿过无数条走廊,掠过无数扇沉寂的门,暖橙色的光晕铺陈在无数条走廊的地面,直到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迷途中的少女方停止脚步。
虽然门关的紧,然而里面传出的声音却近在咫尺,让少女笃定了里面有人的事实。辻千夜决定无论这次看到的是谁一定要礼貌得请求对方亲自带自己去弓道社,而不是依靠自己半吊子的方向感。
伸手推开门,辻千夜把头探进去。
“阿喏……不好意思,请问……”
话音戛然而止,喉咙里尚且没有说出口的话被面前的场景生生截断在嗓中。
很早之前学习生理课,穿着工作服的老师站在讲台上将男性*和女性*的照片放到全班学生面前,丝毫不顾及下面红了脸的男生和女生,异常掷地有声得详细介绍身上每个部位。
“身为合格的黑手党,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见到异性*也要保持冷静——要知道*交易这种事在黑手党的地下拍卖会还是很常见的。”
纵使最后成功将自己磨练成见到任何体型的异性*都不会为之所动,但是第一次见到真实男性的裸……不,是半*,辻千夜依然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
水珠沿着鲜艳的赤发顺流而下滴滴答答地在地板凝聚成一小片,长期运动使得男生的肌肉保持在健硕的水平,瓷白的肌肤附着一层细密的水珠,辻千夜的目光很自然得在男生饱满得胸膛上溜了一圈,随即又在下面溜了一圈——嗯,围着浴巾,还好。
辻千夜有点惋惜有点失望得抬头,终于对上那双血一般的眼睛。
明明被看光的是他,可赤司在面对少女坦然自若甚至带着点疑似痴汉的目光时意外得发现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尴尬。
“咳,抱歉,赤司君,我不是故意的。”视线依然紧紧黏在少年白花花胸膛上的少女嘴里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赤司抿着嘴,向来冷静的声音掺杂了几分恼羞,还有几分压迫,“既然这样,辻同学现在是不是应该先出去比较好。”
辻千夜状似恍然大悟得拍拍头,连声说着不好意思她忘了这回事之类的又关上了门,如果忽略她眼睛里明显的可惜,赤司一定会尝试着去相信她是真的不好意思。
——毫无羞耻之心。
站在这一天的尾端,赤司在心里给辻千夜又划上重重的一道笔记。
暮色四合,站在门外的千夜等得无聊,把一天下来有些松散的发辫重新拆开,纤长的手指穿过其中梳好又细心地编成麻绳垂在身侧,最后用发声打上漂亮得紫色蝴蝶结。做完这一切,赤司恰好穿完衣服从更衣室走出来,方才的尴尬早就一丝不留,整个人再度恢复了冷静自持的表情。
“有什么事吗。”保持良好教养的赤司站在等待已久的少女面前,双手抱臂,身上隐隐流泻出一股压迫感。
“嗯……是这样……”千夜挠挠脸颊,有点不好意思,“我找不到去弓道社的路……”
找不到路?
赤司斜眼睨了一下挂在室内的钟表,距离放学时间早就过去了半小时,也就是说这半小时她一直都在校园内闲逛。
嗓子里溢出微不可闻的叹息,少年向来沉静如水的脸上染了几分无奈。
“我还有一场练习赛,抱歉不能带你过去。”他一板一眼得说道,随即在接触到对面少女黯淡下去的目光后又加了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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