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水伯?难道这个守林人也姓水?还是这个村子中大部分人都姓水?
范李疑惑着,听屋内有人咳嗽了一声,之后亮起了灯,门开处,一个老人拿着蜡烛走了出来。
“又走不出去了?”他抬眼看看面前的两个人,一点也不意外,而且用了一个“又”字,似乎这里经常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男人和水伯说了两句,大概用的是方言,说得又轻又快,范李没有听清。不过料想是说的客气话一类的,毕竟他们半夜里打扰了老人的休息。
“那进来吧!”老人放慢语速,让范李听的清楚。
“唉,水伯,有没有吃的啊,跑了半夜,还真有点饿了。”男人一进屋就坐在桌子前嚷嚷道,显然和水伯是极为熟悉的。
范李又惊又累的跑了半夜,也有点饿了,不过不好意思提出要求,只是打量着小木屋,发现这小屋比想像中要大,从外面看似乎很平常,但走进来却发现有里外三个房间组成。他们所在的房间是中间的大屋,两侧的房间黑着灯,也不知道是否有人住。
按理说,守林的老人是独自一个人的,不过也可能有老人儿孙辈的孩子陪老人住。而且房间中也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那股恶臭的草汁味儿和一股胶水和木头的混合气味,非常难闻和刺鼻,刺激的范李打了个喷嚏。
“对不住哇。”老人缓缓地道:“日子艰苦,不得不做点手工的玩意儿赚钱养家,城里来的先生不习惯吧!我打开窗子好了。”
范李连忙欠身,紧着说没关系,强压下那股味道带来的不适感。只听老人说:“你们别急,我叫我女儿起来给你们做点吃的。不过,这个时候没什么好吃的了,不过是一碗白饭,和点调味汁。丫头,来客人了!”他对着一间小屋喊了一声。
“叫丫头快点吧,这儿饿得狠了。”男人拍了拍肚子。
水伯没有理会他,拿了一块干净的棉花沾了些古怪的液体给范李处理伤口。范李只觉得伤口又涨又痛,差点痛哼出口,忍不住想躲。
“这是有点疼的,男人家忍一下就好。”老人温和地说,“被山上的毒荆伤了,必须要尽快解毒,不然你会全身麻痹,动也不能动,就是有鬼吃了你,你也跑不了。再说这伤――也许被大仙们抓了,你不想毒气入骨吧。到时候,你身上的肉会一块一块烂掉,就这么活活烂死。”
“这是什么毒?”范李问,从不知道这边的山里有能麻醉人的荆棘。可他问的是草木的事,老人回答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阴毒!大仙们抓出来的是阴毒,直接渗到骨头里,就算刮骨疗毒也不解不了。”
他说得很慢,似乎在形容那种缓慢而残忍的死法,听得范李毛骨悚然,才想说点什么转移话题,另一间小屋的灯亮了起来,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好像有人起床了,接着是锅铲碰撞的声音。
“嘿嘿,丫头做饭了。”男人一脸馋相,咽了咽口水,眼神闪闪的望着范李,用力吸了吸顷刻就飘出的米饭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