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在党委,而不在行政,自己又不是党委书记,还只是一个临时主持工作的副局长,又怎么能去把得罪人的事情做绝呢?更何况,杀到鸡了,不是吓住猴了,而是让原本与自己比较同心同德的猴彻底走向了对立面,猴们都不听自己的话了,都不好好工作了,教育系统这么多的工作,靠自己一个人,可怎么能干得了?
方圆问:“董姐,想不想换个工作?”
董梅吃惊地问:“方局长你想干嘛?”
方圆问:“如果有个更轻松的工作,让你来做,也是正科级,你愿意不愿意来?”
董梅说:“我现在不想啊!我刚刚当上校长,我还想做点事。你准备让我干什么工作?”
方圆说:“教育局有个工会副主席的职位,原来是戴良花在做。现在,戴良花去了市信访局,这个职位空出来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你调到局工会。要知道,这个岗位就是为群众、为职工送温暖的,很适合你。”
其实方圆很想告诉董梅:宋萍再有几年就退二线了。先占上这个工会副主席的位子,虽然不能保证将来一定能晋升工会主席,但至少会有一定的优势。同时,方圆也认为,董梅干个工会工作、妇联工作,是比较合适的。今天虽然只听了董梅电话里说了几句,方圆就认定,董梅不适合担任校长。校长的工作是综合性的,对校长的素质要求比较高,既要有自己的教育思想和理念,也要有宰相一样的胸怀,更要有灵活机智的工作方法。最难对付的人群就是小知识分子扎堆的地方,而中小学校恰恰就是小知识分子扎堆的地方,这里面的是是非非,从来少不了。
但这样的话,方圆不能对董梅讲。董梅没有心计,所以董梅心里藏不住事情。方圆只是想换一个角度,吸引董梅,希望董梅能到自己身边来工作。一是发挥董梅善良的本性,为教育系统的职工送送温暖;另一方面,是不是也有点不可告人的目的,方圆也说不清。调到自己身边,是不是更有利于自己哪一天再把董梅按倒,这个就不好说了。
董梅说:“我不去!我四十岁不到,是东州市最年轻的正校长,正是干事的时候,我还想干点事。我可不希望去工会养老!”
这个傻乎乎的笨女人哟!方圆在心里哀叹,不过也莫名地有点喜欢。或许,睿智的男人都不太希望自己的女人太聪明吧。
方圆说:“好吧,那你就继续做你的校长。这样,你今天晚上,把你需要市教育局帮助解决的困难都梳理梳理,哪一些可以公开说的,你就在明天的期初视导座谈会上向视导的领导说一说;哪一些不方便公开说的,比如人事问题,你明天单独跟我说。只要我还在教育局,一定会大力支持。”
董梅说:“谢谢方局长。我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真心对我好的人,我不后悔过去曾经做过的一切。”
方圆说:“董姐,有些话只能藏在心里,而不能说出来。”
董梅说:“我知道。今天只有你我在场,所以我才说的。你和我的事情,我连孟轲洋都未曾提一句。”
方圆说:“是的,这样的事情确实是谁都不能讲。不过,董姐,延平县的那个清晨,宾馆钟点房里的一幕一幕,至今还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留在我的心房深处,从来不曾忘记。”
董梅的声音颤抖了:“这是真地吗?”
方圆很肯定地说:“是真地。”
董梅已经轻声地啜泣起来,内心尘封了许久的情愫,此刻却像是疯长的蔓草,迅速地长满了董梅的心扉。与孟轲洋结婚已经两年多了,在外人看来,孟轲洋从统计局的综合科长晋升为副局长,也是事业成功男人;自己从教导主任到副校长现在又是校长,也是成功的女人。但是,两年来,两个人只维持着表面的和谐,没有性就没有爱情,就难以维系婚姻,而董梅,恰恰就是一个得不到丈夫性·爱抚慰的女人,因为孟轲洋已经永远地失去了这个方面的能力。现在,孟轲洋最不愿意听的歌就是《把根留住》,最不愿意看的电视剧就是《一剪梅》,最不愿意看的广告就是“我有我可以”。董梅才36岁啊,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夜深人静的时候,董梅常常回忆起在延平县的那个清晨,回忆起在宾馆钟点房的卫生间和床上,回忆起自己的屁股被打得通红,却没有羞辱感,而是在痛中享受到了特别的快乐。甚至还会想到在自己以前的家里,自己给方圆洗过内裤,想起那一次拥抱。方圆给董梅带来的都是美好的回忆,而这回忆越美好,越让董梅对现实感到很痛苦。
所以,当董梅成为11中校长之后,董梅不再去做替孟轲洋养孩子的保姆了。家里的经济条件,让董梅雇了一个做饭的大姐,每天下午给家里打扫卫生加做晚饭。而董梅把女儿从小学接回11中,让女儿在11中写作业、读课外书,这样,董梅就有更多的精力和热情投入到了当校长的工作中。
董梅与孟轲洋的婚姻,其实已经走到了边缘。今天,与方圆的通话,更让董梅心里像被兔子抓着了心一样,董梅现在就想扑到方圆的怀抱,让方圆狠狠地揉自己那饱涨的浑圆,让方圆狠狠地进入自己的身体,哪怕被再打一次屁股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