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炕很温暖,杜氏和蛮的风寒几乎不药而愈,谢逸的身体也完全恢复了。
清晨醒来的时候,身体中间的某个部位高高耸起,将薄被撑起一处山丘。
谢逸心中感慨,上辈子就听过,睡热炕容易上火,果不其然啊!再加上旁边还有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而且只能看不能吃,这火不蹭蹭往上窜才怪。
谢逸一偏头,发现身旁的杜氏已经不见,只剩下折叠整齐的被褥,以及犹在熟睡的妹妹蛮。
丫头的睡眠出奇的好,除了三更天定把尿之外,不哭不闹不尿床,一觉到早晨,还没有起床气。
乖巧,体贴,懂事,惹人爱,有妹如斯,夫复何求啊!
至于嫂子杜氏,已经不见踪影,不知道去何处忙碌了。谢逸从炕上爬起来,决定动手煮早饭,等嫂子回来后给她个惊喜。
可是……
打开米缸盖子,里面空空如也,谢逸顿时傻眼了,断粮了?
前世生在在和平富裕的年代,衣食无忧,对断粮缺食压根没有概念,但初来大唐,竟然遭遇了粮食危机。
很可怕,很糟心,不好玩……
可是日子还得过,总不能让家里两个女人饿肚子吧,作为当家的男人,有责任也有义务买米养家。
不过谢逸尚未出门,杜氏便回来了,手中提着个布袋,沉甸甸的,仿佛是粮食。
见到谢逸,杜氏笑道:“赶早卖掉了织好的绢布,买了一斗米……只是,好像关中今年大旱欠收,官府大肆从江淮往长安运粮,所以米价也涨了少许,买的少了些……”
呃……
江淮乃是鱼米之乡,却因为关中旱灾而粮价上涨,真是……什么好呢?顷刻之间,对大唐帝国都城的第一印象打个折扣。
米价涨了,日子也就更艰难了,赚钱养家越发必要,光靠着嫂子纺线织布怎么能行?
“嫂子,待会我出门去淮阳城里转转,看能不能找个活计,或者赚钱的门路……”
谢逸话音落地,杜氏没有欣慰的赞誉和支持,而是义正言辞道:“三郎,莫要做这些低贱之事……”
“低贱之事?”谢逸顿时满头黑线,很意外,杜氏怎地如此态度呢?仔细思量,古代讲究士农工商和三教九流,做工匠或是经商似乎确实上不得台面。
只是今非昔比,谢家已经如此地步,还不放下身段岂非要饿死?杜氏之言或有道理,可是也忒惯着谢逸了,以前败家子无法无天多半与她的纵容有关系。
谢逸哭笑不得,轻声道:“嫂子,家中境况不同以往,虽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但眼下确得先寻些赚钱糊口的门路。”
杜氏眼睛一亮,诧问道:“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这是诗句吗?”
“呃,是……”
“是呢,以前你与二哥…郎一道读书,确能作些诗文。”不等谢逸多,杜氏便自言自语道:“三郎,我观你与往日不同,似是变了心性,父母大人在天之灵定然欣慰,既然如此,你便在家中好好读书吧,生计之事有我。”
“读书,考进士吗?”很熟悉的桥段,谢逸却有些傻眼,疑惑道“大唐的进士录取很少,而且考中的几乎全是高门显贵子弟,我这样籍籍无名,没有门路的寒门子哪里有机会?”
“三郎,今早我在集市听人,新任的陈州刺史是当朝国公,地位显赫……你好好读书,若得写出好诗文,可去刺史府行卷投诗。”
杜氏悠悠道:“至于门第,你怕什么?谢家出身陈郡谢氏,当年也是乌衣巷里人家,何来寒门之?”
陈郡谢氏!
好牛逼的感觉,好像听过,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直到杜氏取来谢家族谱,谢逸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忘了祖宗,实在不应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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