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丹凤的想法,他喋喋不休,从当年大金鹏王的覆灭,到逃亡到中原,后来风道扬镳,还有他想谋取大金鹏王财宝的阴谋等等。
“就算你还活着又怎么样,谁都别想得到我的——”霍休癫狂的话语戛然而止,他就像是喉咙里被塞了一只臭得熏天的厚袜子,又像是被猫叼了舌头。
他忽然跳起来,用力去撞那笼子,他当然撞不开,这笼子本就是他特地打造的,谁也撞不开。
霍休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上官丹凤腰畔的丝绦上,挂着的古朴不起眼的木牌。
可见他和上官飞燕这对老少配,多少还是有点默契的。不过,上官飞燕注意到的是另一块毫无瑕疵,价值连/城的白玉璧。
上官丹凤伸手勾起那块木牌,声音甜蜜的冲着目呲欲裂的霍休说,“承蒙您的关照。”
青衣楼的令牌,认令不认人。
这也难怪,谁让青衣楼原本的主人,霍休,是个实在低调的人呢。
更令霍休肝胆欲裂的是,如果青衣楼的令牌都被上官丹凤得到手,那被他转移的珠宝财产,如何还能保得住?他就说,瞧上官丹凤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样,又怎么会空手而归!
思及此,霍休一口老血再也按捺不住,喷薄而出,血溅三尺。
霍休视他的财产为命,原本以为没人能得到的珠宝,被上官丹凤轻而易举的拿走,这就相当于要了他的老命,只吐一口血都还是轻的。
吐了一口心头血,霍休脸色灰败,再没有了先前破口大骂的兴致了。
等霍休回过神来,哪里还有上官丹凤的身影,他整个人好像老了十岁,行将就木也不为过了。
……
上官丹凤一如来时,步履悠闲好像在踏青一般,往外走。
等走到了门口,“哇”的吐出一口半黑不红的血。奇怪的是,吐了这么一口血,她的脸色反而红润了些。
她本人已经司空见惯了,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擦干净嘴角,又把沾了血的帕子塞回去。
上官飞燕没机会问她是怎么死而复生的,霍休自己脑补就得到了答案,可事实上呢?
上官丹凤确实被上官飞燕毒杀了,从埋尸地爬出来的是林笙,至于这吐血,后遗症而已,每天都来那么几次,她现在也习惯了。
抬头望天,天上繁星点点,还来不及感慨,她也有这么娇弱点点的时候,原先守在门外的暗卫首领走过来,动作轻柔的给林笙披上披风,低头恭请她回宫。
“礼物呢?”
“已包装好了。”
“好极了。”想来敬爱的皇帝陛下,会喜欢这么一样如花似玉的礼物。
……
林笙一行人到京城,已经是五日之后了。
到了京城,片刻不停的入皇宫,行至南书房觐见,和一个面容清瘦,有高手气度的老人狭路相逢。
此人正是“潇/湘剑客”魏子云,大内顶尖高手之一。
魏子云一见到林笙,顿时就没了好脸色。也难怪,皇上对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这么宠幸,若林笙是个男子,当的一句佞臣了!可她却是个美貌的女子,谁知道会不会再继续蛊惑陛下!
林笙好像没看到魏子云难看的脸色,冲他礼貌性的一笑。
这下魏子云的脸色更难看了,暗哼了一声,大步离去。没踏出几步,就隐隐听到林笙嘀咕一句,“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傲娇……”
魏子云抬起的脚微微一滞,若不是武力深厚摆正了上半身,说不定就会摔一个狗吃/屎。
林笙施施然的进了南书房,没等她行礼,年轻的皇帝陛下就招手让她过来,“来,陪朕手谈一局。”
林笙在南书房也不显得拘束,怡然坐到皇帝对面,陪这位真龙天子下棋。
自有内侍轻手轻脚的送上醇香的茶来,林笙低头喝茶,就听皇帝笑着说:“凤凰儿,此行可有收获?”
“凤凰儿”林笙面不改色,“回皇上,收获颇丰。”
“听说凤凰儿还给朕带了礼物回来,没想到凤凰儿这般惦念朕,朕一时竟有些受宠若惊了。”
当今天子这么说的时候,还用带着点幽怨的目光,看向林笙。能让天子说出这样的话,普天之下,林笙还是第一人了。
“丹凤惶恐。”林笙语调未变,年轻的天子实在有些恶趣味。
“那,凤凰儿就和朕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死而复生的呢?”年轻的皇帝目光灼灼得盯着林笙,天子的威压在这一刻彰显无疑,一时间南书房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