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王若兰的杰作。
与之不相称的是,大屋两边各有一棵高大的松柏,在夜色下里更显得威严,庄重,形成对花圃里的花朵的俯视,刚强与柔弱,独立与依俯,高傲与娇美。就像,就像这间大屋里的人。
云锦年走进去,发现大部分人都在。
王若兰一见云锦年,立即上来接他的公文包,云锦年身子一让,“我自己来。”
“还没吃饭吧?”王若兰关爱地看着儿子。
“吃过了。”
“我给你泡杯你喜欢的龙井来。”
“不用,妈。等下我还要走。”
王若兰脸色一垮,似乎不满意儿子这么晚还要出去,想什么,老爷子云万川发话了,“好了,三十岁的人,不要当成孩子。都像你这样,孩子永远长不大。”
王若兰有些委屈地坐到丈夫云飞身边,云飞安抚地对妻子笑笑。
“锦年,听你在查白山矿场?”云飞的二弟云成问。
“嗯。二叔好快的消息。”云锦年了然一笑。
云成没理会话里的讽刺,有着急,“前些日子查了几次什么也查出来,不是不再查了吗?”
“现在不一样,查出事来了。”云锦年慢腾腾地。
云成的妻子李慧华听闻,心急如焚,“锦年,你舅舅没有被卷进去吧?”
“案子还在审查中,没有结果。”
“锦年,你舅舅他”
云锦年打断李慧华的话,“二婶,那是公事,不要再问,我不会多。”
屋里的气氛顿时冷下来,王若兰怔怔地看着儿子,悄悄扯了扯云飞的袖子,示意他话。
云飞摇摇头,没有开口。
半晌,云成看着自己的侄子,诚恳地请求,“锦年,白山矿物若出事,自然你舅舅就得负责,他毕竟是你二婶的弟弟,只要事情不是太大,就放一马吧。”
云锦年保持沉默。
“锦年,你跟我进来。”云万川站起来去了书房,云锦年跟着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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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万川的书房不大,三面墙的书架上塞满了书,另一面空白的墙上挂着一长幅书法,狂草字体,每一个字如刀似剑,豪情万丈,写的是**的《沁园春.雪》,下角落款,云锦年,时间是八年前。
看着这幅狂草,云锦年有些恍然,那些狂草的肆意的日子似乎越来越遥远了,他突然想到了步安,她才应该是狂草的一人吧。
云万川眼睛不眨地盯着孙子,他脸上的表情怀念、沉郁、黯然,云万川有些心酸,这孩子越来越看不透了。
“矿场的事,很严重?”云万川开口问。
云锦年隔着大红木桌坐在爷爷的对面,双手交错,头,“很严重。”
“到什么程度?”
“整个白山矿场每年有六到八个智障苦力死亡。死因据是操作失误或者失足摔死,具体还在调查。”
“李木华糊涂啊。”云万川失望地摇头,闹出这么多人命,真不好收场。
“还有李信阳,我的局长。”云锦年神色不变,“这件案子是瞒着他查的,前几次查白山矿案,一无所获。”
云万川长叹一口气,“又一起官商勾结沆瀣一气的案子。虽然这次牵涉到你二婶家,但我不会干涉,不过,锦年,你该结婚了。”
云锦年微微摇头,“爷爷,这是两回事。”
“那换一个一回事的,李信阳这次会下来,你答应我,上去。”
云锦年还是摇头,“爷爷,我除了会破案会打架,其他什么都不会,尤其不懂政治,那位置不适合我。”
“你难道当一辈子刑警?”
“我的答案在和费家联姻时就过,就算娶了主席的女儿,我还是只愿当刑警。是你们不肯信。”
“锦年,人只有拥有更多的本事,站到更高的位置,才能保护到更多的人。”云万川语重心长。
“爷爷还记得李木华吗?我记得我四五岁的时候很喜欢他,长大了也觉得他挺不错,他在我心目中是个有担当有正气的长者,可他爬到局长的位置后都做了些什么?还有我局长李信阳,李木华的堂弟,从部队转业,从刑警做起,一身本事,打过流氓,杀过毒匪,为老百姓实实的做过好事,可现在他又做了什么?人在其位谋其职,不在于位之高低。”
云万川沉思,这个孙子是他最欣赏的,办事能力一流,待人接物进退有度,也是最头痛的,太有主张,鲜少有人和事能逼他就范,甚至有时候遇强更强。看来,只有对他的软肋施压了,云万川突然庆幸他这个宛如金刚不坏之身的长孙还有个软肋。
作者有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