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奴才,平日就奴大其主,欺上瞒下,做下许多恶事败坏太太名声。
今儿个又来挑拨我和四妹妹间的姐妹感情,若非我发现得早,四妹妹还以为我以少充多,以次充好,假殷勤呢。今儿个不罚你,天理难容。”
裴锦慧不等黄氏开口,厉声喝道,手一挥:
“来人,将这贼婆子拖下去重责十板子,让院里的人看着,看谁以后还敢奴大欺主,敢营私克扣。”
十板子!
“锦慧!”
裴锦慧是黄氏的独生,她对裴锦慧素来宠爱,所以,就算裴锦慧对顾妈妈发难,她也没怎么阻止。
本以为裴锦慧看在自己面上,最多会打顾妈妈几个嘴巴子,没想到,竟是十板子。
顾妈妈五十多岁的人了,十板子会要了她的命去,黄氏真的着慌了。
“娘若是舍不得打她,女儿就此长跪不起。”
裴锦慧明秀的眸子中泛起一层湿意,回想起昨日之事,仍是一阵后怕,若不是四妹妹机智,自己的名声就要被这个贼婆子给毁了。
说着,她竟然真的提裙脆下。
黄氏顿时惊呆了,锦慧今天是怎么了?为何非要整治顾妈妈?
二姨娘和三姨娘几个平日里也没少受顾妈妈的气,平日里敢怒不敢言,今儿是大姑娘亲自发难,她们乐得落井下石,也好出出心头郁气。
两人难得有志一同的上前道:
“太太,大姑娘处事清明利落公平,处治顾妈妈,她心中也不好受,她这也是为了太太您好啊,您可不能辜负了大姑娘的一片好意。”
安晓晴和裴锦英两个相看一眼,也走上前去,挨着裴锦慧跪下。
黄氏又哪里真舍得让裴锦慧跪,可打伤了顾妈妈,自己的脸面又往哪搁?
一时左右为难,顾妈妈哭道:
“太太,是奴婢的错,奴婢该打,大姑娘是要进宫的人,心肠不狠,手段不严厉,又怎么在宫里立足,您就打吧。”
还真是一条忠心耿耿的老狗。
安晓晴垂眸跪在裴锦慧身边,心里却是大爽,也暗暗佩服裴锦慧的手段。
明明是报复,可她却半个字也没提过昨天的事,顾妈妈怕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裴锦慧整治了。
在顾妈妈和裴锦慧之间,黄氏当然选择裴锦慧,虽然不情不愿,但大姑娘的面子,那是一定要维护的。
顾妈妈被打得皮开肉绽地拖进堂里来时,黄氏的眼眶都湿了,毕竟是打小就服侍着的人,几十年了,哪里能没感情。
原本只是有点头痛,三分病装了七分,这会病了个十成十,让人扶进了里屋。
红霞得知顾妈妈被打很是诧异,静宜冷笑道:
“活该,当年太太原本是最信任红霞你的,为何那次回门没带着你?
大老爷做那件事时,太太怎么又回得那般及时?
原本怀了身子,太太虽然气,但毕竟你是太太屋里人,真要生下男孩儿来,太太也可以抱养过去,可你一有了身子,就被太太赶到下院里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