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里面,能够称得上是伊贺姓氏的人物,竟然就只有这一个!
苏长生淡然一笑,轻轻的耸耸肩,双手一摊,平缓道:“我苏长生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绝非是那种杀人越货之人。该杀之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不该杀的人,我又何必滥杀无辜?你手中性命很多,可惜你现在只是一头丧家之犬,我没有必要,阴谋阳谋玩多了,就自然该死,可你此时心念全无,连整个伊贺流都已经算是白送给了风魔党,又失去了日本政府的支持,我又何必执着于收走一个无威胁之人的性命,曾经我在华夏之中闯过大祸,那时候,我的夫人告诉我,一个人,若是没了原则跟底线,又怎么配的上着一撇一捺?呵呵。”
“这个世界人,有很多不是人的人。”伊贺宗本微微闭上了双眼,似乎是在影射什么,但是随后又指了指自己,“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不是吗?”
“的确。但是每个人都是不可复制了。就如同狗咬你一口你总不能再咬回去吧?纵使报了仇,却也是咬了一嘴毛,惹了一身骚。何必呢?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不是人的畜生,永远也回不了这轮回之道。我苏长生是一个宁可天下人负我的人。”苏长生轻声道。望着那茫茫黑夜,却被大雪映衬的颇为明亮,天上黑,地下白,黑白相接的地方,就是自己生活的地方。
伊贺宗本不置可否的看着苏长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对于华夏的苏家一直都有着类似于天丛云剑的觊觎,所以对于苏家的人也都有耳闻,曾经有个王潇让他用一辈子的眼光都没能看清楚,今天这个苏长生,竟然更加的神秘,半晌,才缓缓的说道:“苏长生,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是在求着我杀了你吗?哈哈。伊贺流虽然庞大,实力盘根错节,错综复杂,未必是我苏长生或者是苏家的势力能够彻底掀翻的。但是,若将你杀了,岂不是没有了跟伊贺流或许是日本黑道对战下去的必要?没有了伊贺宗本的伊贺流,又如何称得上是真正的伊贺流?现在那不过是第二个可悲的风魔党而已,再者而言,对于手下败将,我苏长生从来都是不屑杀之,除非有一个我不得不杀的理由。”
苏长生的笑容在黑夜之中越发显得灿烂,也是越发的迷人。苏长生并非是那种万里挑一俊逸非凡的青年,但是他的气质,他的心境,他的笑容,是任何一个年轻人都不具备的。那种迷人到骨子里如同郁金香般醉人的笑容,对于女人而言,甚至要远比一个生得俊俏赛潘安的男人要更有杀伤力。那种邪异的温柔,是任何一个女人所无法抗拒的。
就在这个时候,苏长生似乎已经产生了去意,嘴角勾勒起来一个笑容,随后就已经消失在了街头,而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已经瞬间苍老了不知道有多少岁的伊贺宗本竟然还能够清楚的听见从苏长生的背影之处传过来的声音:“云敛情天,暖月千里,倚楼独望。征尘暗绽霜花染,芳草寸寸伴斜阳。恨,与天长。念,与天长。吴钩初亮,淡红血色,微漠悲伤。相思难遣相思难,为君伤人为君伤。怨,也无妨。恋,也无妨。”
两个小时之后,在大阪之中,赫然有一把遗世独立的伞在天地之间如同是一朵怒放的雪莲,而在这雪莲之内,一名佳人,正在静候归客。
“小雪,我回来了。”
突然之间,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佳人身体骤然一滞,随后惊喜回头,顿时看见了那个让自己这一天来不断出现在心中的身影,随即,她心中温暖如春,尽管外面冰天雪地,可是她依旧是一脸的和煦笑容,猛然之间,她就已经扑了过去,在苏长生的怀抱里面,感受到了这辈子久违的那一股温暖。
“回家吧。”
“嗯。”
这两个人为了王潇所做的一切,他自然是被蒙在了鼓里,但是这并不能够代表王潇就不知道这一天之中不到十六个小时的时间里面,日本黑道方面究竟都出了什么事情,当他们刚刚回到日本大阪之后,就听说伊贺流在风魔世的手中已经颓然倒塌,大厦将倾的伊贺流此时已经改称为风魔党,至于日本的政权,依旧是由东京都厅还有风魔党共同参与理事,这样的突变,不管是对于谁来说,都是一时间所难以接受的!
“那头老狐狸竟然就这么败了?”再一次站在自己的洪帮太子党大楼上面,王潇的神情竟然有一种隐隐的落寞,来到日本之后,他的终极对手就是伊贺宗本,虽然并没有将对方击败,不过曾经是确实的征服过对方,然而这时候,他竟然看见了对方的倒塌,而且还是败在了自己人的手中,难免会有些英雄惜英雄的想法,王潇的心中,骤然一阵难堪。
下一刻,金刚就已经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毕恭毕敬,他是唯一知道在日本之中发生的这些事情的人物,这个时候看到王潇竟然会为了伊贺宗本的失败而有些落寞,心中明白究竟是为何,但是日本黑道却不能够不平定,现在虽然风魔党是已经壮大了自己的实力,但是伊贺流里面究竟是有多少人肯真真正正的为风魔党卖命,那有几个人会知道,所以来说,这一次的战斗,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这一点王潇何尝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