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帅他太熟悉了!历次大战,包括洪承畴在内,在战场上的临机应变的本事可真不算高明。
松山一役,洪承畴对后路粮道的疏忽是致命的,这是战术层面上的失误,和洪某人是一个优秀的战略层面的统帅无关。
至于历次入关,和明朝的蓟辽总督巡抚等高级文官打交道就更多了。
此辈读书人,平时说大话,战时就抓瞎,指挥一塌糊涂,身边也缺乏能拼敢打的亲丁家将,事到临头,唯有自杀或是逃走,就战场指挥而言,阿巴泰还真的没见过一个文官能比卢象升更强的。
孙传庭虽然传闻中也十分勇悍,但绝不会超出卢象升之上。
此时战场形势十分不利,中间就算能胜,也必定会陷入两翼合围之中。等明军左翼的步军主力上来,右翼的炮兵和骑兵一包抄,那可就全完了。
“怎么办?”
做为一个经验丰富的统帅,阿巴泰可没有硬拼到底的打算。他的身边还有一两千兵马,除了一些旗丁跟役之外,全部是跟随他多年的镶白旗的精锐。
他还有几百精骑,此时配合一些山东镇的残兵,在德州城外虚张声势,困阻高杰。
眼下的兵力,已经是他所有的全部,如果大半损失,后果将不堪设想。
清军这几十年来,屡战屡胜,但有一点核心是没变过的,那就是尽量避免和明军硬拼,尽量避免八旗兵,特别是真正的满洲八旗的死伤。
这是一个小部族,小部族有小部族的生存智慧。
抢夺它族男丁编户齐民,用尽可能的办法拉拢更多的人,使其为自己效力。自己手中保持相当的武力,用来震慑那些为自己效力的异族。
如此种种,导致清军很难有和明军硬拼到底的决心,除了几场关键的战役之外,很少有清军血战的记录,而实际上,清军硬拼的战斗意志不算坚强,象沈阳一役,明军援兵有五千长枪兵,装备很差,但战斗意志很强,格斗技巧也很不错。
清军对这样一支刺猬就缺乏血战厮杀的决心,缠斗了一天,最后还是用弓箭加火炮轰击的办法,才把这支明军打跨。
眼前的战局一恶化,阿巴泰已经不再幻想胜利。反正明清之争几十年了,不在这一场战事上头。现在不利,等多铎南下了,五六万清军主力一集结,到时候再把这笔帐讨回来就是。
倒是这个叫平虏军的明国新军确实火器犀利,具甲也精良,战斗意志也十分坚定。
再加上有孙传庭和一些不知名的优良武将指挥,就算是多铎来了,也要提醒他注意才是。
当然,主力一至,一切都能解决,多铎军中也有不少火炮,到时候就不怕了。
心里一边盘算着大势,阿巴泰也是在脑中想着办法。
但中央的战场,已经交上了手!
一闻鼓声,曹庆就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这是一个最擅长率部血拼厮杀的将领,一旦闻警艹戈,他和他的部下,就是冲在最前头的那一群。
但他们被鼓声压制着。
鼓点声声,也是提醒他们要按既定的步伐来走,整整个三个营每排五十人的方阵,就是要这么以宽大阵形的统一步伐踩过去。
“快点,快点啊,老子等不急了!”
与清军原本就相隔不到百步了,鼓点声中,每个军人都是跨着大步向前,每个人的铁甲甲衣都是哗哗直响,每双眼睛之中,都是只有坚定与敢战的意志,至于曹庆和他的部下,则还要多一点的嗜血和疯狂。
他的营,原本就是按这个疯劲来艹练,来挑选人手,来组建营和队,哨和排。
所有人都是压抑的很了,从早晨列阵到现在,站也站的乏了,站也站的腻味了,听着别人的厮杀喊叫,看着炮兵部队兄弟们大展威风,看着身边的火铳手们在不停的发着利市,这些铁甲战士的心里早就充满着焦燥,一心只想出来好好的厮杀一场了。
现在机会已经来到,原本心里若有若无的那一点害怕和惶恐,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要说训练不及实战,但平虏军的训练强度和惊险程度已经不在实战之下,长达半年的训练时间更是几乎使每个新军将士和老卒没有区别,现在这个时候,所有人唯知不停向前,原本的担心,根本就是毫无道理。
曹庆和他的一棚亲军都是执戟手,平虏军的将领都是如此,挑选最棒最高大威猛的铁戟手为自己的亲军,而曹庆自己,也是持着一柄长大厚实的铁戟,尖铁头,月牙厚面,长而坚实的戟杆,精光闪烁,厚实锋锐,执在手中,只有一种急欲杀戮的渴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