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淮安。
一大清早,淮安的大街小巷便开始喧闹了起来。
和燕京、上海这类大城市相比,时间似乎在淮安停留了下来,唯有人们的衣着和不时路过的小汽车,才能告诉人们这里和神州大地各处一样,也在发生着悄然变化。
吴记医馆内,小伙计睡眼惺忪的刚打开门板就看到外面早已等着几位从四乡八里赶来就医的人,连忙打起精神招呼着将大家迎入了铺子,倒茶端水的热情无比。
也难怪小伙计麻利,这些年国内各处都在建政斧医院,而且看病价格还比较低,所以吸引了很多去看病,虽说皇上也是为大家好,但也实实在在是影响到了各地私人医馆的生意。
“四喜,吴大夫他还没来吗?”一位老先生走了进来,逮住了小伙计问道。
“来了,这不是何老嘛,四喜还不快看茶。”小伙计正要答话呢,就看到店铺后面走出一位五十余岁,头发花白却红光满面老者,见到老先生立刻笑道:“何老您怎么亲自来,命人吩咐声不就成了嘛。”
吴大夫原本还准备替何老把把脉,后者见状后立刻摇摇手笑道:“没大事,就是这天闹的,一会暖一会寒的,昨个晌午开始就觉得头疼脑热。”何老呵呵一笑,看到铺子里难得这么多人,也不想耽误人家做买卖,吩咐小伙计道:“四喜,去给我抓副银翘散,若是不好我再来便是。”
“哪能呢,我们吴记这银翘散,那可是治好过当年京城的温热疫病的,是名方。”见到自家先生点了点头,小伙计麻利的替老先生抓了副治疗温热症的银翘散后,还不忘自夸两句。
“呵呵,我当然知道,要不然也不来了。”这位何老拿着药打了个招呼刚要离开时,就看到两辆军用吉普车突然停在了医馆门口,急刹车的刺耳声将整条街的目光都引了过来。
还不待大伙搞清楚什么事情,就看到几位持枪的士兵拥簇着一位气度不凡的男子走了下来,这种场面别说在小县城了,即使在大城市也极为罕见,就连穿着体面一看就是富家出生的何老都被吓了一跳,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官,要知道省长出行那都不可能带士兵保护的。
小伙计更是吓得瞌睡都飞了,双脚更是直发抖,幸好被柜台挡住这才没出丑。
“在下吴清源,请问你们是。”吴大夫也有些紧张,但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祖父吴鞠通更是乾隆道光年间的名医,编撰的《温病条辨》七卷至今仍是治疗温病的宝典,尤其是这银翘散一方,造福何止万人,所以立刻迎了上去。
“原来您就是吴大夫,久仰久仰,在下林联辉,是专程从上海来找您的。”
“上海来的。”
“乖乖,难怪有这么大架势。”
“说不定是当官的吧。”
“什么说不得,肯定是大官,要不能有当兵的护送开道?!”
林联辉的话引来了围观百姓的一片窃窃私语,其实他早就从卫生大臣职位上退下来,如今在上海医科大学一心培育更多医务人员,也还没到能驱使军队来为自己保驾护航的程度,之所以这次由军方护送,完全是因为鬼差部队不断发回来,已经对北美战区构成严重威胁的流感警报。
流感在国内又称“风瘟”,属于温热之症,原本不会受到如此重视,可这回美国送回来的病株样本实在是太怪异了,鬼差部队监测也发现,这种流感的死亡率很高,连青壮年都无法避免,所以皇上已经要求卫生部竭尽全力,以期尽早找到办法。
本来,他也没想起银翘散这种药,只是在西医上想办法,没想到前几天皇上居然亲自给了他电话,说有种叫银翘片的药可以试试,这才想起了在江苏乃至国内杏林界有名的吴家。
一听说是来找自家先生的,旁边小伙计总算是大松口气,还以为人家是来求医呢,但当他走出柜台准备隆重接待时,何老先生的眼睛却慢慢直了。
林联辉!
这个名字一般人不知道,可何老却因为侄子是县长,而且还和这位当年的开国第一届政斧大臣同属一党,加上此人在当年的政斧内阁中不喜名利,一心治医救国,退下来后更是全身心的办学传授西医,活人无数,如今国内这些西医几乎都出自他门下,这等人物对于老经世故的常老先生怎么会忘记。
“林大人,原来您就是林大人,请受老夫一拜。”
林联辉没想到居然有人认得自己,眼看旁边这位老先生要给自己行礼,连忙上前一步搀扶起来笑道:“老先生多礼了,林某退下来好多年了,如今一心办学,老先生叫我一声联辉即可。”
“大人客气。”常老先生哪敢开口叫什么联辉,打了个哈哈后见到旁边的吴大夫居然还一头雾水,连忙介绍道:“老吴不记得了吗?这位就是前任文教卫生大臣林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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