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所有坦克便齐刷刷地旋转炮塔,旋即所有的坦克车长都通过观瞄镜看到了两占钟方向的曰军基地,与此同时,七八十辆曰军坦克已经从基地里飞驰而出,旋即又一字摆开,向着装甲第4师残部迎了上来。
“各单位,准备战斗!”装甲第2团团长迅速下达了作战命令。
曹老根上尉带着前导连全部6辆坦克在一处坡低一字摆开,主炮全部瞄准坡顶,只等曰军坦克开上坡顶,就直接给对方来个“开膛破肚”,这也是坦克对决中惯用的招数,既便是德国的虎式重型坦克,底部装甲也同样可以一炮洞穿。
就在这时候,对讲机里突然响起了胡献群的声音:“你是装甲2团9连长曹老根?我是胡献群,总座有话跟你说?”
“总座?”曹上尉不禁有些傻眼。
旋即曹上尉又本能地挺身立正,大声道:“报告总座,第四野战军第4集团军第4装甲师第2团9连上尉连长曹老根,正率领全连所有六辆坦克、30官兵向曰军之前进基地发动攻击,请您训示。”
…………小站,四野前线指挥部。
岳维汉转身回头,向村姑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上前说话。
那村姑早在刚听到曹上尉声音时,就已经急得不行了,当下抢前两步,抱着娃娃站到了麦克风前,旋即以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他爹吗?他爹,是俺啊,翠花,你屋里的!”
“翠花?”那头的曹上尉明显愣了下,“你咋来了?”
“你先别管俺,俺问你,你上前线了?”翠花急得都快哭了。
“嗯。”那头的曹上尉低沉地应了声,“翠花,俺娘和娃儿还好吧?”
“他爹啊,你可要小心啊,千万别出事,娘和娃好着呢,娃都会叫爹了,你听。”翠花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旋即又手忙脚乱地抱着娃娃凑到了麦克风前,一边又哄着娃娃道,“娃,快叫爹,你爹在那头听着哩。”
不想年幼的娃儿却哇地大哭了起来。
那头的曹上尉却哈哈大笑了起来,边笑边道:“这哭声够响,够劲,是老子的种!”
笑罢,曹上尉忽又叹了口气,柔声细气地道:“翠花,能在这时候听到你的声音,听到娃儿的哭声,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高兴……”
岳维汉转身回头,默默地走出了通讯室。
通讯参谋和机要员们也纷纷跟着走出了通讯室。
不少女机要在离开通讯室之前,美目里分明已经蓄满了泪水。
所有人都知道,装甲第4师的这次突击,是真正意义上的决死突击,因为他们只准备了进攻的弹药,却没有准备返程的燃油,此时此刻,那头的曹上尉尚还是个活生生的军官、丈夫以及儿子,可是要不了多久,他就将变成英烈碑上的一个名字!
“他爹……”翠花明显也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哽咽着,再难成声。
“别哭,翠花,当兵打仗,难免会有这天,自打参军那天起,我就已经准备好了,只是苦了你和娃儿,还有俺娘,俺走后,你还是找个好男人嫁了吧,你还年轻,今后的路还长着呢,可不能就这样没着没落的。”
“不,他爹,你不能扔下我和娃儿不管。”
“傻婆娘,你以为我不想活着回去?可我真是回不去了。”
“不仅仅是我,我们营座、团座、师座,还有全师一万多弟兄,都回不去了,全都回不去了,小鬼子的坦克太厉害了,为了给后勤部队赢得撤退的时间,为了给集团军主力赢得转移的时间,我们只能拼了,跟小鬼子拼了……”
“翠花,你先等会,小鬼子的坦克上来了!”
旋即那头就响起了曹上尉隐隐约约的怒吼:“十一点方向,距离30码,打!”
旋即扬声器里就传来了轰的一声巨响,翠花顿时啊的惊叫起来,怀里的娃儿却是哭得越发的凶了。
“翠花,老子刚刚干掉了小鬼子一辆坦克!”
“又是一辆,哈哈,狗曰的小鬼子,给老子去死吧!”
“啊,驴曰的,老子中招了,六子,给老子撞,撞死狗曰的!”
旋即曹上尉的声音又变得清晰起来,气喘吁吁地道:“翠花,我的时间不多了,车子在漏油,在燃油耗尽之前,我得去把小鬼子的油库干掉!翠花,你还在听吗?有句话,我已经在心里憋了整整五年了,自打五年前刚见你面时,就想跟你说来着。”
那头的通讯器似乎受到了损伤,扬声器里突然响起了刺耳的杂音。
不过,在通讯中断之前,曹上尉最后的声音还是清楚地传了过来:“翠花,我爱你!”
旋即扬声器里又传来了轰的一声巨响,再然后就只剩下刺耳的沙沙声了,任由翠花喊破了嗓子,那头的曹上尉都再没有任何的回应了。
通讯室隔壁的作战大厅里,岳维汉忽然向着北方啪地立正,然后缓缓脱下了军帽。
岳维汉身后,数十名高级将领、作战参通、通讯参谋还有女机要员齐齐挺身立正,然后也纷纷跟着脱下军帽,向以故的将士表示默哀。
…………山海关,关东军第1方面军司令部。
急促的脚步声中,第1方面军参谋长服部晓太郎已经大步走进了作战大厅,旋即猛然收脚立正,向冈村宁次和中泽三夫报告道:“大将阁下,司令官阁下,前进基地之留守部队已经肃清全部来犯之敌,不过……”
“不过怎样?”中泽三夫急道。
服部晓太郎沉声道:“昌黎基地却被摧毁了。”
“八嘎!”中泽三夫勃然色变,冈村宁次也是吃惊不小。
“哈依!”服部晓太郎猛然低头道,“支那人的决死意志超乎想象,他们就跟是疯了似的冲进了战车第1师团的前进基地,其中一辆已经起火燃烧的支那坦克更是冲进了油库,结果就引发了大爆炸,以致整个基地都被夷为平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