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然后直奔江州市委去了,到了蒲圣凯的办公室一看,这才发现江州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曹锦睿正坐在里面愁眉苦脸的抽着闷烟;看到张春黎进来,蒲圣凯当即问道:“你来干什么?”
“哎,我被人停职了。”张春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坐下来把刚才发生的事儿讲给了蒲圣凯和曹锦睿听,没想到曹锦睿闻言却道:“老张啊!我跟你差不多,这回也被停职了。”
“你也被停职了?”张春黎惊得是目瞪口呆,就看见曹锦睿点了点头,郁闷地道:“今儿上午省政法委的秦书记忽然到了我们局,一进门就把我骂了个体无完肤,说我飞扬跋扈,在江州市公安局胡搞瞎搞;他还特别提到了周祥那案子,说我们江州市公安局完全是乱弹琴,当场就宣布对我进行了停职处分;和周祥一起打麻将的那几个人已经被省公安厅的人带到蓉城去了,我估计过不了几天周祥就得给放出来,然后该换我进去了,哎!”
周祥这案子的底细张春黎是一清二楚,那完全就是曹锦睿一手炮制的冤案,当时周祥和那几个人打麻将赌注是二十块,一场牌打下来最多也就是几千块钱的输赢,是曹锦睿威逼着跟周祥一起打麻将的那几个人说输赢的金额达到了十几万的,这种案子根本就经不起查证;更何况打麻将已经是三年前的事儿了,按照公安|部的有关规定,抓赌抓嫖必须当场抓现行,因此这回周祥是真的要给放出来了,而曹锦睿则是凶多吉少,很有可能会被西川省公安厅给抓起来。
然而噩梦并没有结束,就在这时,曹锦睿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接完电话以后他的脸色变得一片惨白,蒲圣凯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曹锦睿放下了手机,对蒲圣凯道:“蒲书记,刚刚市第一看守所的所长给我打电话,说康子奇给放出来了。”
蒲圣凯一听就傻眼了,吃惊地道:“你说什么?他给放了?谁批准的?”
曹锦睿哆哆嗦嗦地道:“最高检,释放康子奇的命令是张英年检察长亲自签发批准的。”
直到这一刻,蒲圣凯才算确定了,能动用张英年这种级别的官员出面,必定是他的老对手林枫到江州来了;江州一直就是林家的势力范围,如今自己在这儿把林系官员撤的撤、关的关,林家岂会坐视不理,因此这样的反击也早在蒲圣凯的意料之中了。
当下他对曹锦睿说道:“周祥这案子你记住一点,那就是打死不能承认胁迫市委办公室的那几个人指认周祥赌博一事,这样仅凭那几个人的一面之词是没法给你定罪的。”接着他又对张春黎说道:“你就先休息几天吧,签几张报销单据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儿,顶多背个处分而已,不必多虑。”
曹锦睿闻言道:“那康子奇的案子怎么办?”
蒲圣凯笑道:“就算给他定不了罪,可是他亲自出面给他亲戚当说客,这总是不应该的,当领导该避嫌就得避嫌,放心好了,等康子奇一回来上班我就寻个由头收拾他,公安局可是一支主力部队,我是断然不会让它落进林家的手中的。”
待到曹锦睿和张春黎离开之后,蒲圣凯马上去把已经投靠了自己的几位市委常委找了过来商量对策,最后他们一致决定,还是先拿康子奇开刀,这可是林系的一员主力干将,只要拿下他,江州市公安局这个最大的实权部门就算捏在手心里了,同时也会在士气上给予林系以沉重的打击。
就在康子奇走出看守所的第二天,周祥也被江州市公安局以证据不足为由给释放了,几乎就在同时,江州市委宣布,三天以后在市委大礼堂召开全市干部大会,这一下整个江州官场的气氛都变得无比紧张了起来,因为谁都知道,三天以后的这场会将会成为林系和蒲系的擂台,江州市究竟是姓林还是姓蒲,就看这个会了。
这三天对于江州的官员们来说简直是比三年还要漫长,好不容易等到了开会这一天,几乎所有的官员都起了个大早,然后就急匆匆的赶往了江州市委大礼堂;距离正式开会时间差不多还有一个小时,整个江州市委大礼堂就已经是坐得满满当当的了,由此可见各级官员对于这次会议的重视。
蒲圣凯今儿倒是闲得神情自若,该布置的工作他早已安排妥当,就连江州市长胡炯生的黑材料他都已经捏在手上了;待会儿会议一开始,他就要向以胡炯生、康子奇为首的林系官员开炮,彻底打垮江州的林系势力;一想到这个,蒲圣凯不禁有些飘飘然了。
然而就在离会议正式开始还有五分钟的时候,一个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情况却出现了;只见胡炯生接了一个电话,然后抓起公文包就朝会场外飞快地跑了,接着康子奇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接完电话后他也快速起身离开了会场,跟着在坐的官员们的手机也都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几乎所有人接完电话以后都涌向了会场的出口,诺大的会场几分钟之内就空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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