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截断其中军往北的退路,老子看他狗日跑得掉。”
“属下遵命,但能不能进到三十步便齐射。”
“相信老子说的,第一轮齐射最要紧,让这些乌真超哈看看,谁他娘才是火枪兵的祖宗。杀光他们!”
“杀!”
。。。
近卫第二营两翼的一、三两个千总从纵阵变成了横阵,各自的四个连队一字排开,形成一个宽大的正面,两军对垒的战线在第七营的右侧,近卫第二营正面面对的方向为西北方,只要击溃对面的那支乌真超哈,他们就能转向正西面,攻击那里后金帅旗,对于后金这样的古代军队,帅旗的重要性远远超过近代军队。
中间的第二总则依然是纵队,四个连前后部署,只以第一连排开在第一线,在局部区域形成了四倍的兵力优势,他们担负着突破后快速进攻后金中军的任务。
唐玮所在的是第二总第一连,他便顺理成章成了整个千总的先锋,对面空旷的原野上散落着人马尸体。一里外黑压压的后金兵不计其数,那种感觉似乎是自己一个人面对着成千上万的敌人。
唐玮心跳突然开始加速,手心微微冒汗,口中发干,他无数次想象过战场。想象自己从容英勇的冲入敌阵,成为战斗英雄,但真正到了开战前的一刻,他发觉自己居然手脚开始有点发抖。
好在左右都是自己的队友,登州的战列步兵队形密集,每个人占据的宽度只有两尺左右。手臂几乎都贴着。
此时一阵闷雷般的炮声响起,唐玮眼睛飞快转向两翼,那里的数门野战炮猛地向前喷出一股火焰,火门上升起一股白烟,炮身向后一退,刚刚停稳。几名炮手已经开始第二轮装填。
登州的八磅炮和四磅炮从两翼对后金阵列交叉射击,后金兵的阵列纵深很浅,正面射击的威力为减弱,斜向射击可以杀伤更多的队列。
炮弹交叉着向后金队列飞去,后金兵部署到位的几门铜炮也开始还击,炮弹划破空气,在空中留下嘶嘶的声响。将一道道白色的淡淡尾迹涂抹在两军之间的开阔地。
以此时火炮的精度,炮兵之间的对轰几乎没有效果,双方的炮兵都将对方的步兵作为目标,登州镇训练有素的炮兵以每分钟三发的速度发射着实心弹,第一轮之后,炮弹开始不断命中后金队列,唐玮能看到后金多处队列被打穿。
后金兵的炮火反击也随之而来,唐玮对面的一门后金火炮前喷出一道浓烟,一枚黑色铁球“轰”一声砸在唐玮前方二十步处,绽起一股夹杂着泥土黑白相间的烟柱。零散的小泥块向四周飞散开来,好在没形成跳弹,唐玮的脚下传来一阵震动,片刻后他看到地面上露出一个发着白烟的黑洞,后金阵地上又两轮炮响。旁边第一总阵列上传来一阵惨叫,唐玮的心跳得更加剧烈,喉咙发干。
在他头脑有点空白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眼前晃动,关大弟宽厚的背影出现在斜前方,唐玮心中居然一阵放松,他对这个士官长有种莫名的信赖,似乎没有敌人能打过关大弟的感觉,关大弟走到阵前十步外,轻松的转过身来,一个手势后两个小队的散兵从战列的间隔中穿出,关大弟吹起竹哨,散兵们拉开队形,在炮声中往前方走去。
唐玮知道士官长带散兵前进后,便是步兵出击的时刻了,旁边的谢飞感觉到唐玮的手臂在抖动,没有转头低声道:“胖子别怕,好死歹死就看这一锤子了,打完了咱们回家做生意,再也不打仗了。”
唐玮低声答应,此时前面的散兵们前进到二十步外,近卫第二营的大旗向前倾斜,随即各千总部和连队旗同样前倾,营司号手吹前进号,嘹亮的军号声回荡,前排各连连长纷纷出列,站在队列中央前五步许面向敌阵,千总则在纵队右侧前排,全营中间的位置上,则是近卫第二营的营旗,由于是全营的进攻线,副营官朱冯带着号鼓队站在了战列之前,用营旗协调全营战列线的前进。
唐玮一听到这熟悉的号声后,紧张稍缓,这号声让他亲切。号声后便要前进,唐玮耐心的等待步鼓响起,连长手持军刀,昂首挺胸站到了队列前面,身边跟着一个旗手,前排所有人都能看到连长,后排则能看到旗帜。
“全连,枪上肩,第一排持枪。”,队列中哗哗声响,唐玮与第一排的战友同时用标准动作将滑膛枪双手握持,刺刀斜向上指,后面两排则将枪扛在肩上,登州军线列上突然长出一片寒光闪耀的刺刀丛林。
“咚咚咚咚”,营部的十名步鼓手急敲四响,又用快步行进的节奏连敲四响,随即笛手按鼓声的节奏吹奏起铜笛,欢快的笛声汇合入鼓声,唐玮最熟悉的步兵进行曲(掷弹兵进行曲)响起,他开始原地踏步,第一节一完,各个连长军刀前指,全营同时踩着鼓点开始迈步,发出整齐的踏步声,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