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一次法院,再去一次不过是轻车熟路。
之后的事情,比想象中顺利。
自那次在店里不欢而散后,直到拿到判决书,宋韵都没有见过盛予正。
其实她是有点遗憾的,因为她店里很大可能失去了他这个重要顾客。虽然没有盛予正的光顾,宋韵的生意并不会受什么大影响,但这两三年来她确实从他身上挣了不少。
从法院回来,宋韵前脚刚跨进自己公寓,后脚就有人敲门。
她从猫眼看了眼,冷着脸开门:“有事?”
季维摊手:“可以进去坐一下吗?”
宋韵挪开身子,让他进来。
“听说你跟盛予正离婚了?”季维问。
宋韵怔了怔,哂笑道:“你消息还真是灵通。”
季维道:“李律师是我大学室友。有次喝酒他无意提起在帮盛予正打离婚官司,我打听了一下,案子是今天开庭。”
“所以你来看我笑话?”宋韵冷笑道。
“宋韵!”季维转头看她,皱眉道,“你知道我不是这种人。之前是我对不起你,但我真的是身不由己答应陈若诗的要求。可你不觉得这就是个笑话吗?因为我和陈若诗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确实是个笑话,你配合陈若诗恶心我,然后我大脑一热就上了盛予正的床,然后跟他闪婚闪离,成为一个失婚妇女。我自己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我的人生竟然因为陈若诗的一个恶作剧而乱了套。”
季维看着她,叹了口气,语气诚恳道:“宋韵,这都是我的错,现在你也离了婚,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们从头来过,好不好?”
宋韵哂笑:“什么叫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结了婚又离,跟另外一个男人睡了几个月,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我不在乎。”季维道,“宋韵,我们和陈若诗盛予正那些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一切都结束了。”
宋韵愣了片刻,走在到沙发重重坐下,舒了口气:“是啊,一切结束。”她抬头看了眼还站在原地的人,“你说的的对,我们和陈若诗盛予正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干嘛要和陈若诗那种女人过不去,根本就是自己跟自己找不痛快。季维,我不恨你了,你没有任何背景出来闯荡不容易,不过是被陈若诗利用了一次。说实话,你会立刻从盛予正公司辞职,我很意外,简直要对你刮目相看。”
季维自嘲地笑了笑:“在你眼里,我一直就是不择手段想要出人头地的男人,对不对?”
宋韵挑眉:“不是么?”
季维耸耸肩:“好吧,我无法否认。我是个连上大学都要贷款的穷小子,想要出人头改变人生也无可厚非吧!”
宋韵点头:“嗯,我也不是生下来就含着金钥匙的人,我理解你。”她看了他一眼,随口问,“你现在事业进行的怎么样了?”
季维道:“我做这行迟早是打算创业,之前在盛世资本是积累资源和经验。现在不过是提前辞职去做自己的事而已。做投资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看到成果,总之现在一切都还算顺利吧。”
“恭喜你!”
季维笑了笑,试探问:“你和盛予正到底怎么回事?”
宋韵道:“酒后乱性一夜,情,一个高富帅摆在我面前,还是你的上司,我当然得趁机抓住。然后闪婚闪离,就是这样子。”
“他那个人私生活我不了解,但是工作上杀伐决断不近人情。不像是一个跟女人睡了一次就会娶别人的男人。”
宋韵嗤笑:“难道你还觉得他是因为爱上我娶我的?你也说了他不近人情,他大概是无心经营感情,家里人催他完成人生大事,恰好睡了我,我要让他负责,他就顺水推舟。”
“那你们为什么会这么快就离婚?”
宋韵:“性格不合,回头是岸。”
季维开玩笑:“他有没有付你巨额赡养费?”
“有,但是我没要。我虽然还算不上很有钱,但也不至于用这种方式迅速致富。”
季维笑出声:“我知道会是这样。说实话对你们的事我很意外。”他顿了顿,“你能做出这种事,我倒不是很奇怪。但盛予正那种人跟机器一样理智,怎么会做这种草率的事?”
宋韵呵呵:“我曾经寒窑苦等你四年,却换来你对我这种评价。”
季维道:“宋韵,我了解你的,你看起来冷静理智,但骨子里倔强偏执,把你逼急了,你做出什么事我都不意外。”
宋韵怔了怔,忽然笑了:“原来我是这种人。”她伸出手,“季维,看到你这么了解我的份上,我们握手言和。当然,回头做情人是不可能,但做个普通朋友还是没问题。为庆祝我恢复自由身,我亲自下厨请你吃饭。”
季维也笑,回握住她的手:“好的,我们握手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