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幕后黑手的实力恐怕在他们之上很多,恢复了一点点零星记忆的他没有别的想法,他只想要把雪奈救回来,如果她活着那便一起活着,如果她死了那便一起死吧。
敌人要比想象中的狡猾得多,但他还是从沿途的蛛丝马迹在天空泛起月牙白时寻到了一处开在地下的诡异地方,没了属于自己的斩魄刀,离开忏悔宫的时候便将属于少女的鲛肌顺便取了回来,出乎意料鲛肌的意识竟然能够脱离主人而独立存在,还是鲛肌凭着对雪奈灵压的感知寻着找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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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水大人,雪奈大人的灵压消失了。”这是半个小时前,鲛肌在精神世界对他说的话,他没有理会后半句,而是直接问。“你怎么知道我是止水的?”
“诶?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吗?”趴在少年肩膀的肉球状物体探出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说起来,止水大人的查克拉还真是美味,当然灵力也很美味。”
“……能和我说说以前的事吗?关于我和她的。”对于雪奈昨晚问的那句‘现在的你是朽木绿涧还是宇智波止水’,他的心情很烦躁思维也很混乱,他并没有打算做回那个不知名世界的‘止水’,毕竟世界换了,他的身份换了,过于沉浸过去并不是他们这种刀尖舔血,随时做好死亡觉悟的人该考虑的。
而现在,他却比任何时候都想做回宇智波止水……
如果是朽木绿涧,他就不能够为所欲为,不能够在被逼无奈之下与整个静灵庭为敌,而如果他是宇智波止水的话,那么重生一世的他便必须倾尽所有来护她周全。
这是他欠她的,必须偿还,即使身败名裂,即使被通缉被放逐,都在所不辞。
“啧,止水大人一定没有和雪奈大人坦白自己没有完全恢复记忆吧?”他已做好觉悟,这从他波澜不惊的紧绷侧脸与坚定眼神就可得知。宇智波止水从来都是个坚强的人,这在鲛肌还是鬼鲛武器与他战斗的时候就知道,像是宇智波族人的通病,中二别扭喜欢单打独斗,并且认准一条路就会走到黑。
鲛肌很想问为什么你并不关心她的安危,但细想起来这样问的话,就显得自己矫情,他已经做出决定,她生他便生,她死他便死。
“……你如果敢把我没有完全恢复记忆这件事告诉雪奈,我就把你像串肉串一样串到须佐之男的钻头上。”止水微眯的红眸中,瞳孔微潋宛如暗潮涌动。
“……”好、好可怕……鲛肌甚至能够想象出数十米的须佐之男拔地而起,而自己被可怜可悲地串在钻头上的情形,想想都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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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想是一方面,做就又是另一方面。
行至地下室门口,少年的脚步不由得一顿,鲛肌看出他眼底划过的一瞬慌乱,雪奈的灵压消失了,对于死神来说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实力强大到能够隐藏灵压,另一种便是死亡,他虽然做好了她有可能已死的觉悟,但……还是无法坦然面对吧。
只是一瞬,微乱的呼吸随即恢复平稳,敌人的实力已经超出他能够估算的范围,躲躲藏藏得也不会增加战胜概率,索性没有隐藏踪迹,推开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然而看到的情形却令止水与鲛肌同时皱起了眉头。
这是一个地下实验室无疑,里面整齐摆放着各式实验器材,有那么一瞬令他以为走进第十二番队队舍,但又有所不同,比如这里的灵压混杂,隐隐还流动着属于虚的恐怖气息,越往里走窒息般的恐惧压力扑面而来,渐渐可见已各种残肢断骸被做成标本摆放在书架上,其中还有曾经在虚圈碰上的几只巨型虚与流魂街普通居民。
熟悉的场景,令止水的脑海撞入相似的画面,似乎曾经的他也进过这种恐怖的实验室,那个实验室的主人似乎还是忍者世界的一个很有名厉害的人物。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紧张与压抑快要将他逼疯,就连原本无懈可击的步子也变得微乱,最终几乎是用跑的速度冲进最里面的屋子,看到的是骨碌骨碌冒泡的巨大器皿前,少女蜷缩着身子倒在血泊中,火红的头发被血水浸湿,一缕一缕地粘在脸上,侧脸、脖颈、手指全是刺眼的红。
“雪奈大人!”鲛肌再也按捺不住,直接幻化为人形先止水一步冲向浑身是血的少女身边,与此同时,不远处走廊里落在冰冷地面上的人形影子渐渐隐于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