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云覆手雨,他振臂一挥至少也能号令千军,斥候之术更是无人能及,没想到这回竟会将个小丫头给跟踪丢了,简直是他多年斥候生涯的奇耻大辱!
其实也不是那小丫头的伪装术有多高明,而是他太过大意轻敌。
这能怪他么?!
谁会想到,一个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竟会使出金蝉脱壳这一招?!
而且,到目前为止,他都还没想明白,为何这位大小姐要把自己和丫鬟的衣裳给别人穿!
屏风后的人听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大推,其中绝大多数内容是无甚意义的吐槽,也没打断,直到他说完,才问道:“那两个人呢?”
“哈?”黑衣人被问得一愣,继而嘴角一撇,“不跟了呗!”
他当时发现跟错人之后的心情别提有多憋屈,若不是看那两位也是女子,绝对会二话不说,上前将人暴揍一顿。
而不是如此时这般火气无处发泄!
刚一说完,他又一拍脑袋,恍然:“对了,如今想想,那两个女子行动虽与常人无异,但又似乎有些不对劲。”
顿了顿,他知道屏风后面的人根本不会搭理,自顾自道:“她们的眼神根本没有焦距,走路时相互之间也没有言语交流,形是大活人,可神却似木偶傀儡般,倒是跟中了苗疆的邪术颇为相似!”
说完,他又摇了摇头,苗疆邪术何等神秘诡异,但据他所知,那位大小姐十多年来深居简出,除了有那么一两回去西北边境探望过娘家的亲人,再没踏出京城一步,与苗疆邪术根本占不上边!
一定是他当时情绪太过激动,才会看花眼!
对!一定是这样!
他是这么认为的,可屏风后的人却在听他说“苗疆邪术”时,喝茶的姿势微微顿住,之后又继续喝茶。
······
另一间上等的雅间中,一个侍卫装扮的男子附在濮阳轩身侧正说着什么,濮阳轩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闪着算计:“你确定那人是六弟?”
“属下敢以项上人头担保,那人绝对是六皇子!”侍卫毕恭毕敬地答着。
濮阳轩可有可无地“嗯”了声,嘴角的笑意更胜。
父皇向来惜花,甚是注重这一年一度的万花盛会,若是被他知晓在花会之前捅出这么大娄子的是自己的宝贝老六,不知老六今年的成人礼会不会少了一些意义重大的。
想着,濮阳轩起身遣人进来伺候更衣梳洗,对一旁的侍卫道:“你将这消息暗地放出去,别让人知晓是你说的。”
侍卫应声退出了厢房,濮阳轩则在思考待会儿该怎么套老六的话。
······
“六······六·······”一个圆脸侍卫装的男子见对方浑身湿泥地摸进厢房,惊得下巴差点掉地上,半天没说出第二个字。
“六什么六,赶紧给小爷溜桶洗澡水来!”那人满面嗔色,觉得今天简直倒霉透了。
正在心中暗骂那个不识好歹的“小子”,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却自他身后响起:“再多打一桶洗澡水。”
他一回头,正好对上那“小子”似笑非笑的眼,火气“噌”地一下直接被点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