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书远下午六点半就被袁弈臣赶回了家,让他回去好好捯饬捯饬,今天是费广袁律师事务所做东,由检察院检察长罗梅搭线,宴请的是市政府新上任的副市长梁旭博,时间定在八点半。事务所和政府的关系一向不错,对于一个主管司法的副市长,自然是要笼络着,只是之前梁旭博刚刚上任,各处宴请应酬不断,他们也是等了半个多月才终于轮到。
本来只有费明泽,广邵华和袁弈臣三人参加的酒场,只因梁旭博一句“想见见那个替传销打官司的小伙子”,这才临时加上了钟书远。大家心里都有一方算盘,其实说白点儿,原副市长的下台和梁旭博的上位都是围绕这次的传销事件回转的,因而想见见钟书远,也说得过去。
钟书远提前挤公交倒了一次车才到家,谁知一上楼,就看见家门口的楼道里放着一包东西,有种不好的预感顿时漫上心头,钟书远急忙打开那编织袋,果然看见自己所有的东西都在里面,脸上顿时就是一僵。
桓妧这是什么意思?要赶自己出来?
钟书远立即开始敲门,奈何里面一片死气沉沉,怎么敲都没动静,只得拿手机拨她的电话,没两下桓妧就接了,面对钟书远的质问,电话那头传出淡淡的疑问声:“你今天不是把房租和医药费伙食费以及所有借给我的钱都还给我了吗?”
钟书远被噎了一下,立即道:“可是里面除了该还的,还有接下来半年的房租。”他倒是不傻,现在出去租房子一套就得两千多,和桓妧他们合租,自然划算的多。
“那些我明天会还给你,既然你把以前的债都算清了,那我也不用再怕你还不了钱,所以我以临时房东的身份通知你,小伙子,这房子我不租了。”
钟书远立即就有些急,说话口气也不由冲了许多:“桓妧,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现在把我赶出去我睡哪儿?”
“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桓妧冷笑着反问,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钟书远没想到会被她摆上这么一道,当即脸上红白一片,但一看表,已经快要七点半,袁弈臣让他八点到,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也不再和她纠缠,立即从里面将自己的正装拿出来,这才扛着包,放到了楼下保安那儿。
至于剩下的晚上回来再说,他就不信了,桓妧还真能让自己睡在外面?
桓妧并不知道,梁旭博口中的请客,和钟书远他们安排的是同一个饭局,至于梁旭博本人打的是什么主意,却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桓妧等到将近八点才接到梁旭博的电话,说正开车过来接她,让桓妧自己出来找个显眼的位置等他过来。这套房子虽然在市中心不远,但位置却是在不少楼房的边角,采光很差,属于开发时没有顾及到拆迁的小角落,因而不大好找,桓妧披了件薄外套从楼上下来,借着昏黄的灯光拐入两栋新楼之间的阴影里,两楼之间只有不到五六米的距离,还停了几辆车子,她从夹道里绕过去,小楼居民自己架起的昏黄而摇曳的支架灯是这儿唯一的照明。
便扭头看了一眼被夹在林立高楼间的矮小楼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归入拆迁范围,幸好自己在这边待不久,否则肯定又要找房子了。
桓妧小心翼翼地尽量挑有灯光的地方,眼看就要走出夹道,也不知哪儿忽然冲出一道黑影来,奔着她所在的方向就跑了过来……
桓妧一时不察当即被弄得一愣,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就被对方抱住了身子!下一秒,颤颤巍巍的女声便传入了她的耳朵。
“救,救救我……”
她显然是被谁追过来的,桓妧还没来得及躲,仅这一愣之间,侧沿的小夹道里便跟着冲出一个年轻的男人来,一见到桓妧,也是一愣。下一秒,便已经高高举起了手上的棍子,狠狠对着桓妧威胁道:“没你的事,识相点儿,别多管闲事!”
桓妧暗叫倒霉,也不知道这二人是什么情况,但她从不是个爱掺和事儿的,因此一听,立即点点头抬脚就要走,后面拉着她的女的一见当即就急了,双手抱住桓妧的胳膊就要把她往回拉:“求,求求你了,别走,报,报警!快报警!”
经她这么一叫,那男人立即对桓妧也产生了警觉,继而转眼恶狠狠瞪向她:“把你的手机留下,还,还有钱也留下,快点!”
男人移动了半步,想要更靠近两人的位置,桓妧也由此方才看清他的相貌,一脸的胡子邋遢,头发也很长,整张脸都被遮了一半,若是再换个造型,恐怕没人能认出来。
当即便有些了然,这两天是怎么了?好好的连走路都能碰上打劫的,难不成最近气运真那么不好?
想着,她已经举起了手,尽量远离自己旁边的女人,小声道:“这位大哥,我身上没带钱,你放心我什么都没看到,也不会报警,不信你问问别人,我就是个给人扫地的,真没什么好抢的……”
那劫匪因她这话蹙了蹙眉,冲着她身后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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