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非笑缓缓爬上她嘴角,他果然还是走了这条路。
“你那是什么表情?难看死了!”旁边忽然传出来一声咂舌音,桓妧浮动的嘴角停滞片刻,便十分自然地缓缓压了下去,满含歉意道:“不要意思啊,南看您就往北看,别脏了您的眼。”
“呦你这小孩儿,挺有意思的啊。”这个时侯不在庭审现场闲的蛋疼到处溜达的,除了袁弈臣还能有谁?
桓妧直接无视了这小屁孩嘴里的“小孩儿”一词,抬头冲他忽然一笑:“不好意思,抬脚。”说着,拖把就戳了过去。
她来应聘那天保洁并不缺人,因此人事部说什么也不招人,恰好袁弈臣晃悠着路过,一看就是里面高层的样子,桓妧当场“灵机一动”就喊出了“我不要工资也行,只能和他待在同一个事务所就好”的话,这才被唯恐天下不乱的袁弈臣破格录取。
桓妧也因此一进来,就被冠上了“袁弈臣脑残粉”的绰号,而对方也时不时闲的蛋疼的来逗逗她,就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玩意儿。
就这一会儿功夫,法庭上就已经进行到了双方委托代理人向法庭陈述自己身份与代理权限的阶段,费泽明很快陈述完毕,待到钟书远的时候,袁弈臣停下了自己逗猫似的行径,竟也认真听了起来。
只听到电视里钟书远抑扬顿挫的声音缓缓响起,当听到他连律师执业证书都没有取得的时候,庭上庭下俱是一片哗然。
《律师法》第14条规定的明明白白,若是没有取得律师执业证书的人员,是不得以律师名义执业,不得为牟取经济利益从事诉讼代理或者辩护业务的,但钟书远显然早已做足了准备——据他所说,他和其中一名被告人有亲戚关系,并且也是本案的受害者。
这就是辩护上的另一有趣之处,三大诉讼法皆有规定,只要是当事人的亲属朋友或者单位、法院推荐的人,也可以代理诉讼。
可以说,他的辩护人身份,完全有效。
袁弈臣摸着一层小胡子茬的下巴,笑的贱兮兮地:“这小孩儿挺有意思,他这是想做什么,难道真以为自己能赢了老费?”
桓妧暗中给了他个白眼,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继续看下去。
于是,在审判长询问完当事人的意见后,便宣布了原告陈述请求的以及依据和理由,费明泽代表的原告是检察院,他在罗列各项证据之后,便请出了几位证人,一一上席作证,条理清晰明朗,且态度坚决而激愤,随着他的诉说,场中不少人的愤怒感,立即就被调动了起来。
等到钟书远做陈述的时候,来自各处视线的压力,只一秒不到,汗水便让他的整个衬衣都湿透了。
钟书远狠狠吸了几口气,饶是尽量已经装作平静,却还是让不少人看出了他的紧张。这才在近百视线里缓缓站了起来,率先对这审判长和观众席,九十度深深鞠了一躬。
“审判长,各位审判员,我接受被告人的委托,担任被告人‘娇俏化妆品’一审诉讼阶段的辩护人,作为这起传销案件的直接受害人,我深知作为一个公民维护法律正义及社会安定的责任,所以我找到被告人,请求成为这次案件的辩护人,在我的多次努力下,经过我与被告人私下协商,最后决定,我们认罪!”
场中顿时哗然一片!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怎么还有这样的律师,这是律师还是刻意来拆台的啊!
谁知这事还没完,钟书远话音刚落,坐在被告席上的13个人竟像是早就默认了一般,竟齐齐站起来,冲着审判长的方向深深躬下了身子,集体态度特别好的忏悔,认罪了!
本还岑寂无声的媒体席上,不到一秒就咔嗒咔嗒响起了拍照的声音,这个场面放上去,一定是头条!
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全部都该打翻了,任是谁也没有想到,这起案子里最亮眼的,不是成名已久的原稿律师费泽明,而是这个从没露过脸,甚至还不能称之为律师的年轻人!
而在走廊上看着屏幕的袁弈臣,面色终于严肃起来。
庭审很快便在一片“大好气氛”中落下帷幕,被告人主动认罪落泪忏悔的场面当晚便等上了新闻头条,而同一时间,市政府内部的的常委会议室,这个大晚上因为传销团伙的落马而加开的紧急会议,却让在座的各位常委纷纷皱起了眉。
原因无他,这次的传销活动之所以能发展的这么大,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够隐秘,更多的是,公安系统每接到消息去围剿的时候,都能及时撤离。
这次若不是出动的是武装部的人马,怕还是会被他们漏了去。
原因无他,若不是这次全体落马后将高层尽数招供出来,他们恐怕还要被瞒在鼓里,市政府主管私法公安的副市长,就是他们最大的高层!
这简直是政|府的耻辱。
因此第一时间,市委市政府便动用全部力量将这则消息压制了下来,那个副市长也被暂时免职控制了起来,而这次的常委会,讨论的,就是接下来空出来的这个职位的归属权。
会议一开始,便列出了四个提议名单,市委书记常朝党的视线从上面慢慢滑过去,看到了一个让他十分在意的名字:
昭阳县县委书记,梁旭博。
作者有话要说:脑子完全是懵的,可能会有不少错别字,我坚持不住了,去睡了,谢谢大家,小梁苏记也要粗来了,让他替奴家爱大家了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