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身体的疲惫,南绯薇就有些昏昏欲睡。但在马车快抵达亚尔曼的庄园时,她忽然睁开了眼。
亚尔曼立刻觉察到了:“睡醒了?”
“嗯……”南绯薇低声应道。
她手放在腿两边,挺着背沉默着一直到马车停下。
照旧是亚尔曼先下马车,扶她下来,可是手举了好一会,南绯薇才慢慢地将手搭上。
她下马车时动作有些不自然,站在地上后搭着他的手很久都没松开。
亚尔曼心中起疑,低声问:“怎么不走了?”
“没、没什么。”她吸了口气,抬脚慢慢向前走去。
亚尔曼快走两步扶住她,顿了一下,她的胳膊很僵,体温也很热。
“主人,我现在不太饿,想先回我的房间休息一下,可以吗?”走进城堡后,南绯薇笑着对亚尔曼说。
亚尔曼盯着她发白的嘴唇,默默点头。
亚尔曼攥着手,眉头深深地皱着,等了一会儿,他大步走向南绯薇房间方向。
房内安静无声,似乎没有异样。可亚尔曼却立刻听出了房内呼吸的变化。
她果然又发作了!
亚尔曼立刻想推开门,可手放在门把手上,他却静了下来。
她是故意躲着他的。马车上她就不太对劲,却还是装作没事的样子。亚尔曼贴着门,听着屋中她抽搐似的喘气声,断断续续的呼吸,有时,还有从牙缝中泄出的一两声低低的□□。
仅仅听着声音,亚尔曼就能想象出她强忍痛苦的样子……
这次发作并不是很厉害,毕竟昨天刚刚犯过一次。忍了一会,南绯薇跌跌撞撞地翻出止痛药剂,一口喝光。
抽屉里已经有好几瓶空的药剂瓶了。
南绯薇瘫坐在椅子中,连着两天发作,她终于忍不住往糟糕的方向去想了。
不得不说,她开始害怕了。
她真的恨死体内这蛊虫了,更恨给她下毒的人。人生中最让她痛苦的两件事,都是由同一人赐予的,就算死了她也不甘心。
她等不了了,前天私下见到了流翎商会的会长德雷锐先生,他说因为工人原因造船进度要拖延几个月。而原本计划中的两三年她怕是也等不到了,必须要趁她还活着回一次蔚国。
一个小时后,她觉得已经恢复了体力,要如何说怎么做也已经想好。理了理有些乱的头发,她站起来果断地打开房门——却正好看到了亚尔曼。
“主人?这么巧,正好我想去找您呢。”
一直在她的门外站着没有离开的亚尔曼默默看着她。
南绯薇摸了下鼻子,让开身说:“请进来坐吧。”
按习惯她想给他倒杯茶,却被亚尔曼阻止:“你坐下,不用乱动。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
“啊,您怎么猜到的。我是有个问题想问您……您需要的那些药材什么时候收集好?”
亚尔曼顿了顿,说:“很快了,两个星期后就可以了。”
南绯薇的心头轻松了一下:“那就好。”她肯定能撑到那个时候,只是她却怕是不能撑到流翎商会的海船建好。她本不相信亚尔曼,怕他不会放她离开,所以偷偷谋划,时机到了就脱身回蔚国。但如今她相信亚尔曼是对她好的,而身体现在的状况也不容她独自行动。
“其实我想请求您……”南绯薇说:“等您取了我的血后,我对您没有用处了,主人可以帮我回我的国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