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反倒是亚尔曼,站在她房间外的走廊上,良久没有离开。
明明没有这个需求,可刚刚,他却突然有了咬上去的冲动。
亚尔曼摸了摸伸出唇外的獠牙,皱了皱眉,回身看了一眼。
他抬手,按在关上了的房门上。听声音南绯薇现在已经睡着了,如果他现在进去……等等,他这是在计划什么呢?!
亚尔曼猛地缩回了手,转身大步离开。他在阴凉的空荡荡的走廊中拍了拍手,对凭空出现的男仆说:“取一瓶血来。”
南绯薇睡醒,梳洗完去吃早餐,照旧是和亚尔曼在一起的。不过南绯薇觉得,今天的主人有点奇怪的样子呢。
她趴在餐桌上看向亚尔曼:“主人,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亚尔曼微微抬起眼,面无表情:“并没有。”
“可是,您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虽然表情变化不大,可南绯薇觉得,她能看出亚尔曼有些情绪低落。
亚尔曼看了她一眼,就移开了视线,重复道:“我没事。”
“哦……”南绯薇点点头,不再多问了。有什么事困扰亚尔曼的话,估计她也没有办法帮他。
亚尔曼手搭在扶手上,听着刀叉与餐盘碰撞的细碎声,心中发闷。昨晚他有点失控,甚至动了想再咬她一次的念头。这简直不能原谅,一向淡定的他,竟然在清醒正常的情况下,欲、念让违背理智。
“哎呀!”南绯薇叫了一声,猛地站了起来。她不小心把黄油弄掉了,掉到了身上,站起来时胳膊肘带倒了了被子,牛奶洒了一桌子,顺着桌沿流到了地上,场面有点狼狈。
“哎呀……”她又自责地叹息了一声,结果手就被握住了。亚尔曼不知道什么时候瞬间站到了她的身边,拉着她离开了桌边。
看他为这点小事紧张的样子,南绯薇倒觉得不大好意思,于是笑着说:“都怪我,浪费粮食了。”
亚尔曼仍打量着她身上,查看她是否有受伤,头也不抬地说:“笨不是你的错,我会让库克找个女仆来……”
检查完,亚尔曼抬起头,发现南绯薇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亚尔曼后知后觉发现他仍紧紧握着她的手,放开后,他自己的手心还留着她的体温。
“其实我只是自谦而已,我其实不笨的。”南绯薇装作认真的样子说。
亚尔曼莫名地想笑:“那好吧。但是,你还是需要一个女仆照顾。”
女仆什么的倒无所谓啦,以前做南家小姐时她的大丫鬟也有小丫头伺候的,不过现在她也不需要别人照顾……把餐桌收拾完后,南绯薇继续吃饭,越吃越慢,亚尔曼倒是很有耐心地陪着她。
用过早饭后,南绯薇说想回去休息下,亚尔曼二话不说就送她回了房间。
南绯薇笑眯眯地请亚尔曼回去,站在门口目送他离开,然后关上了房门,笑容消失,她靠在门上,慢慢滑坐在了地上。
这两天身上又……疼了起来。而她已说不出疼在了哪里,只觉得浑身都痛,血液中好像参杂了酒精和仙人掌的细刺,一边灼灼燃烧,一边是细细密密无尽的刺痛。
她咬着腮肉,唇上的血色尽退。
她跟医生要的止痛剂就在房间抽屉中,可她现在连呼吸都会引起一阵阵的痛,更不要说动了。
忍一忍,像前两次一样,一会就过去了。
等最猛烈的一阵痛苦过去后,南绯薇近乎爬着打开了抽屉,跪在地上胡乱地翻出了药瓶,扒开瓶塞就往嘴里灌。
“咳、咳……”她呛得直咳嗽,扔掉空了的药瓶,南绯薇喘着气坐在地上。
她打定了主意,不想再让亚尔曼看到她蛊虫发作的样子,既然他也没有办法,也就没必要让他每次都为她着急。而且她也不想让他看见她痛苦得脸都扭曲的样子。
她一个人痛苦就罢了,何必拖他一起承受呢。
南绯薇已经发现了,蛊虫发作大概是有规律性的,有一阵厉害,接下来一段时间会好些。等她熬过这几天后,可能就好了吧。
过了许久,也不知是身体痛得麻木了还是止痛药剂起了作用,南绯薇可以慢慢爬起来了。
她躺倒在床上,用无力的手揪着手帕慢慢擦掉满额头的冷汗。
实际上她身上内衣也都被冷汗浸透了,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了,闭上眼,就沉沉晕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