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睡醒醒,再一次从浅睡中醒过来,她又咳了几分钟。嗓子都嘶哑了,她想喝点水,但是屋里只有她一个人,茶壶摆在桌子上。
只能靠自己去取了,南绯薇咬了咬牙,慢慢地坐起来。
站到地上,她才发现自己的腿无力得几乎站不住,到桌边短短的几步距离,都走得气喘吁吁。
她扶着桌子慢慢坐下,先缓了几口气才倒了一杯凉了的红茶,一口饮尽。
连喝了好几杯,才觉得口舌间的干渴缓解了些。南绯薇放下杯子,悲从心来。
她真的有种自己永远也好不起来了的感觉。之前的病痛虽然也让她很难受,但没哪次像这次这样让她觉得自己像风中残烛,命不久矣。
怎么就落到了这个地步了呢。这一辈子,她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享受到,最后竟然要在这异乡孤零零地死去吗?
死了后,也不会有人为她伤心吧。可能只有亚尔曼会在意,但他的在意肯定也不是单纯因为她的死,毕竟亚尔曼还没从她身上得到他想要的。
太凄凉了……想着这些南绯薇就红了眼眶,她又没干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呢?
她挪回床上,摸了半天抽出手帕,使劲醒了醒发堵的鼻子。扔掉手帕,发了一会儿呆,才一副生无可恋状地躺倒。
好伤心啊……
哎?她为什么会觉得伤心呢。
南绯薇睁开眼。她侧躺着,双手合起枕在头下。入眼的是看了十多年的熟悉的房间布置,古色古香的木桌、木架,博古架上摆放着青瓷玉碗。
这里是……她自己的房间啊。
好像刚刚醒过来,所以脑子不是很清楚,南绯薇慢慢坐起来,手底下是熟悉的感觉。她低头看去,是她的荞麦枕头。
一瞬间她想了起来,昨晚妹妹南惜雪将枕头还给了她。刚刚在睡梦中她觉得很伤心,是因为……是因为疼痛?
她抬手在后颈摸了摸。一阵恐慌涌上心头,昨天睡觉时,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脖子里钻到了她的身体里!
强烈的难以言喻的无助和惊惧充塞在胸间,南绯薇立刻看到一条白嫩嫩的小虫顺着她的血管在她的身体里钻来钻去。
!!!
不要!
满头汗地猛地坐了起来,触目的却是从房顶垂下的深红纱帐。
她……是在梦中做了个梦吗?
可为什么会做了个这么奇怪的梦?而且好像还和上次做的梦接上了呢。
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后颈,说做的梦是反映的人的潜意识,这个连续剧一样的梦预示着什么吗?
被梦中的肥虫子吓得心有余悸,南绯薇拍拍胸。
还好是梦——她的表情忽然扭曲了一下,手将床单都抓起了褶皱。慢慢地弯下腰,她缩成一团,牙紧咬着唇肉,不一会就咬破了口。
心脏一戳一戳地疼,好像突然被点醒,南绯薇就是明白了过来,她方才做的确实是梦,也确实是真实发生过的。梦中的虫的确钻进了她的身体,那虫子应该是蛊吧。
是南惜雪在她的枕头中放了蛊,她忽然会犯严重的心痛,就是拜她所赐!
在梦中吓出的一头汗又覆上了一层冷汗,疼痛向四肢五骸漫延,南绯薇使劲咬了咬牙,血腥味顿时弥漫在口腔中。
这回明白了,她并不是无缘无故地犯病,而是体内的蛊虫在作祟啊。
忍着忍着,她疼得带着哭腔呻吟了出声。
铃铛呢?亚尔曼给她的那个呼救的铃铛呢?
亚尔曼在深沉的黑暗中猛地睁开眼,双眼锋利的艳红闪亮着暗光。
他好像听见了南绯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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